“這叫美麗凍人,怎麼樣,好看嗎?”羽夜嵐自戀地張開手臂,旋轉一圈,然後就看到羽涵果斷地搖了頭。
“阿姊體態羸弱,必須要穿得厚重暖和,方能顯出貴氣來。若如阿姊這般出門去,不僅要被無數男子用視線輕薄一遍,再站到那人身邊,簡直就像花街柳巷納來的小妾。”
他說得非常有道理,讓人無法反駁。可是等等,你丫一個九歲的小男孩,花街柳巷納小妾這種話是從哪裏聽到的啊喂?
羽涵卻對自己說出的話毫無自覺,直接拽住她的袖子,一路拽著她跑到衣櫃邊,挑出幾件衣服來,又背過身去,催促她趕緊穿上。
因著這些衣裙都是可以直接套在外麵的,就像現代人穿脫外套那麼簡單,無需避什麼男女之嫌,她就站在原地趕緊換上了。
素白的廣袖留仙裙幾乎及地,剛好露出一層薄薄的鞋底,既保留了矜持的餘地,又不影響行走。領子類似於襯衫的加長版,從兩側包住脖子,恰好露出鎖骨中間的頸窩,襯托出脖頸的纖長。
外麵再罩上一層淡粉色的輕紗,係上綢帶,挑出幾分少女的活潑,以免素淨得過了頭,看起來反而不吉利。
羽夜嵐對著鏡子看了又看,晃了又晃,心中萬分感慨。這小家夥的審美還真是絕了,如果放到現代,分分鍾就是個國際矚目的偉大設計師啊!
接著,他拿出慕堯送的那件披風,自己脫了鞋爬到炕上去,披在她的身上,又給她係好帶子,一本正經道:“這件披風是大哥哥送給你的吧?舊物最引相思,他看了就會感動的。”
此刻,鏡子裏的她,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陌生人,端莊大氣,舉手投足皆是大家風範。現在走出去,誰還會覺得她是邊疆上帶著群馬狂奔撒野的瘋丫頭?
羽涵又親自動手,將她上半的頭發挑起,用連理枝輕巧挑了兩下,便盤成一個小小的發髻。從正麵看,嫩黃的花朵恰好露出半邊,花瓣尖尖上那羞澀的一點紅,為整個人添上一抹亮色。
“阿姊且放心出門吧!絕對不會輸給那個小丫頭。”
“哦,好。”
羽夜嵐小心翼翼地提起裙子,在自家親弟的護送下,終於走到了馬車前,整個人處於高逼格狀態,就連胡蘿卜想要趁機蹭她,她也立刻躲開了。果然人靠衣裝,一穿上好衣服,心理都跟著變得矜持起來。這要擱平常,她早就湊上去和胡蘿卜卿卿我我了。
今天,她打算先去掌櫃家,看看他眼睛恢複的情況,順便打探一下慕堯的行蹤。趕馬的老爺子記性很好,來來去去許多趟,早就將這條路深深刻在腦子裏,再也不需要別人指路了。
到了小院裏,就能聽見掌櫃在彈琴。原本磕磕絆絆的琴音已經流暢了很多,等到他解開布條以後,大概就可以正式地練習琴曲了。
想到這裏,羽夜嵐便是滿心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