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家都二十好幾了還沒考上，你才9歲，就忙不迭地去考什麼？你可不要因為自己讀了幾年書，就驕傲自滿起來了。”
“是呀！”阿娘接過她的話頭來，繼續訓誡道，“你呀，年紀小小，就知道胡鬧。考秀才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你若是9歲就考上了，豈不成天才了？人家還要罵你妄自尊大呢！”
羽涵卻有自己的想法：“我年紀這麼小，試試也無妨，萬一考上了呢？再者說，我已經求了先生，寫了封親筆信，推薦我去參加縣試了。”
羽嬋不由得張大嘴，吃了好大一驚：“什麼？先生竟也跟著你胡鬧！”
“這叫勇於嚐試，我現在9歲，就算考不上，也有許多個3年去考。哪裏像李家那個阿哥，什麼都不會做，隻會穿個長袍在地上拖啊拖的，拖得家人都活不下去了！”
聽了羽涵有條有理的勸說，羽嬋還是有些猶豫。畢竟在他們這個朝代，像李金平那樣熬到二十多歲還考不上秀才的不算特例，甚至有那些等到七八十歲的老人家，到死也隻是個童生啊！
要是羽涵真的去考，考不上也就罷了，反正別人的嘲笑又不能拿回來當飯吃。可要是真的考上了，那不就是要轟動全天下了？
羽嬋最怕的，就是出名。
羽夜嵐倒是聽得熱血起來，丟下筷子道：“沒事，去考吧！若是真的考上了，也叫那個李金平好好看著。叫他一天到晚嘴上掛個秀才騷擾我，真以為讀個書就了不起啦？咱們家可是真秀才呢！”
話音剛落，羽涵的小臉便刷地變紅了，小拳頭也捏得緊緊的，好像受到了莫大的鼓勵。
羽夜嵐順手摸摸他的小腦袋，神秘一笑，心中已經是徹底看透了。羽涵這娃兒啊，沒事不要瞎鼓勵，一旦鼓勵了他，他就會開始發飆，說到做到。
她，是真的盼著他創造出奇跡來的。
不過呢，等一家人真的吃完了晚飯，羽夜嵐才知道，原來縣試就在第二天！她弟弟可真是標準的先斬後奏，比好多大人還要果斷。
也許就像掌櫃說的，這孩子將來會有大成就吧！
宇宙慣例，考生的早飯，一定要吃得特別豐盛才行。羽夜嵐將自己的私藏全都拿了出來，什麼玉米啊豌豆啊甜菜啊，就是不敢給他吃水果，免得涼到腸胃，考試的時候拉肚子。
她還特意親自下廚，煎了兩個“看起來很糟糕但確實是圓形”的雞蛋，配上一根油條，擺成100的形狀，送到羽涵麵前：“喏，這是姐姐自創的，祝福你考第一！”
羽涵當即拿起筷子，非常給麵子地夾起雞蛋咬了一半送進嘴裏。緊接著，笑容漸漸消失，表情變化萬千，簡直是一言難盡。
最後，他放下筷子，非常理智地告訴她：“阿姊，你好像忘記放鹽了。”
羽夜嵐則一本正經地回答道：“哦，這是為了你好，飲食清淡些，免得上了考場嘴裏還都是鹽巴味兒。”說罷，她便提起菜籃子，風一般地溜了出去，裝模作樣地在外麵喂馬兒。
喂到一半，身旁忽然有侍衛小聲提點道：“姑娘，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