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把脈的名義,她裝模作樣地將羽涵的頭和胸膛全都摸了個遍,得出的結果,讓她真的很想衝出去把這幫人都活活打死。雖然小孩子的拳頭不重,可這所有人一起使力,聚少成多,結果就是對軟組織造成了極大的損傷。
羽涵的乳牙也掉了一顆,血倒是沒流多少,估計是早就搖搖晃晃快要掉的牙齒。
羽夜嵐心疼地皺起眉頭,問他:“你告訴我,他們為什麼要打你?”
後者翹起嘴角,笑容中竟帶著不屑與些許的釋然:“嫉妒我考上了秀才唄!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啊呸!讀書讀傻了是不是,誰教你的歪道理?它樹隻能站在原地被風吹,它個子高,樹林都比它矮,所以風也當然第一個吹它,這是自然規律!可你是人,不是樹!你長腳會跑,長手會打人,怎麼能因為優秀,就站在原地被人打,還一臉理所當然?”
如果這不是親弟弟,羽夜嵐真的懶得管。
明明要考秀才的時候,他還是那麼意氣風發的,如今就屈服於同學的拳頭底下了?
“阿姊別生氣,我——”
“別和我說話,我生氣!我要去和你們的教書先生談一談!”
說罷,羽夜嵐便站起身來拍拍衣服,雄赳赳氣昂昂地往外頭去了。
那個不講道理的臭皇叔,她也是要用力呸呸一下的!
剛一出門,就聽見一陣朗朗的讀書聲。那群孩子並沒有受到任何懲罰,該讀書讀書,該玩鬧玩鬧,好像他們沒有做錯了任何事。
瞧他們坐在席子上捧著書認真地讀,嗬,人模狗樣的!
臭皇叔則站在庭院中央的樹下,兩手自然下垂,一臉憂傷地仰頭望天45°角,分分鍾化身非主流。
羽夜嵐用手一撐,直接翻過欄杆躍進了中庭,氣勢洶洶地問他:“喂,為什麼縱容其他學生打我弟弟?還把他打成那樣,若是我今天不回來,你是不是要任由學生把他活活打死?”
結果對方油鹽不進,左臉還帶著紅紅的巴掌印,淡定地回答道:“我知道那是你弟弟,不僅如此,我還知道他其實不是沒爹的野種,所以我才縱容學生打他。”
羽夜嵐突然開始認真琢磨他的臉,思考著再在右臉上添上一個巴掌的可能性。
畢竟,對稱是一種美德!
皇叔一眼就猜透了她的心思,趕緊往後退了好幾步,避開危險範圍,繼續老神在在地道:“我懂得你的心思,你卻不懂我的心思。我並非不幫他,相反,我這樣才是在幫他。”
“幫他?”羽夜嵐氣得眉毛都要豎起來了。
她還沒見過神邏輯的人呢!果然關在天牢裏的時候,她就應該意識到的,這種寧願餓死也要吃好東西的家夥,能是正常人嗎?!
“你倒是告訴我,你幫了他什麼?”
“我?我在等他自己站起來。”
“站起來?你妹的,信不信我現在就找二十個和你一樣身高體重的漢子過來,圍著你揍你,把你的牙都揍掉!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自己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