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王叔的想法總要和正常人不一樣。可能也不是不一樣,隻是他性格反社會,就是不想讓人開心地過日子。
羽夜嵐這廂剛把自己的寶貝娘親勸好,又在村子裏歡歡喜喜地走過一回,同孩子們多說了幾句話。等回到家,她們又看到了那位極其惹人厭惡的皇叔。
這家夥沒經過她們的允許(肯定也沒經過羽涵的允許),就直接破門而入(也有可能是翻牆進去的),正大光明站在她們家的客廳裏。
羽涵縮在炕上,努力將自己的身形縮到最小。
他臉上的淤青雖然早就消了下去,可那明明害怕卻故作鎮定的樣子,更加勾起了羽夜嵐的心疼。
一邊是撫養她長大的阿娘和她心愛的弟弟,一邊是在天牢裏沒事結識的獄友,用腳丫子想想,也知道她會偏袒誰。
因著阿娘出奇地害怕這位死而複生的丈夫,羽夜嵐立刻變成了當家人,走上前去氣勢洶洶地問他:“你又來做什麼?討巴掌嗎?”
皇叔倒也不讓,笑嘻嘻地同她道:“我的兒子和夫人都在這裏,你說我來做什麼?當然是來吃晚飯啦!”
話音剛落,羽嬋便應了一聲道:“我這就去準備!”然後便一溜煙地跑去廚房。
很快,廚房裏便傳來青菜下油鍋的聲音,水分在茲拉茲啦地尖叫,宛若羽夜嵐此刻恨鐵不成鋼的心情。她一向堅強的阿娘,一向執著地護著一雙兒女的阿娘,怎麼就在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直接丟下他們跑了呢?
貓捉耗子也不過如此了吧?!
對麵的皇叔依舊一臉無辜,清秀又年輕的臉,真不敢相信他已經是死了好多年的孩子他爸。
羽夜嵐同他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會兒,然後對著羽涵道:“涵涵你先出去吧!我同這個蠢貨談一談——”話音剛落,她恍惚想起這應該是羽涵的房間才對,又改口道:“算了算了,我們出去,你呆在這兒,都被你們幾個給搞糊塗了!”
羽涵悻悻地回到床上,還沒忘記囑咐一聲:“阿姊,小心些。”
“知道啦!我和他好歹還有一段共同蹲大牢的緣分呢!”
說完,羽夜嵐便出去了,皇叔也乖乖跟在她身後。
不過仔細說起來,她之所以這麼膽大,並不是因為那段蹲大牢的緣分。而是因為她覺得皇叔不會對自己下手。
這個道理,倒是很簡單的。
譬如瞎眼掌櫃,他同皇叔的關係聽起來那麼好,人家死了也這麼念著人家,幾乎瘋狂,卻依然不知道皇叔還活著。
可是楚慕堯就知道。
聽到羽夜嵐在天牢裏的那段經曆,他立刻就猜出,那個要吃要喝的逗比是他的皇叔,而且臉上一點也沒有驚訝的樣子。
這說明,他和皇叔之間是息息相關的。
相應的,皇叔暫時也就不會把她給怎麼著!
兩個人又到屋外大眼瞪小眼去了。當然,羽夜嵐是那個既美又萌的大眼睛,皇叔是那個狹長裝傻的小眼睛。
過了好一陣子,她才想到了合適的開場白,好奇地問他:“我聽楚慕堯他們說,你刺殺過皇帝,然後被處死了。誰知道你居然被關在天牢裏,天天在那裏蹭吃蹭喝。那麼多年沒有我在的時候,你是怎麼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