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三天假期匆匆過去，公司看在顧深的麵子上沒有讓我吃癟扣薪水，反而網開一麵。我坐在顧柒的辦公室裏，敲著鍵盤，準備接下來與L集團的項目合作方案。
其實這本來不該是我的工作，我隻是作為顧柒的秘書，相當於負責他的流程彙報和行程安排，私事偶爾會涉及，但不管怎樣，叫我做這樣高強度且對我來說已經屬於陌生的工作，確實不容易。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國慶節都已經過去。簡寧曦在家裏養胎，過的日子不能再好，每天三餐過後都有補品奉上。而她肚子裏的那位似乎營養吸收得十分充足，爺爺每天看見都是一副慈祥模樣，對我也友好了很多。
但是這種假象始終會有戳穿的那天。
隻不過現在我沒有時間細想，顧柒提早了跟L集團見麵的時間，明天我們就要搭乘飛機到迪拜談。
這到底是何必呢？不過是談個項目，分分鍾就能簽了合約完事，為什麼還要飛到這麼遠這麼土豪的地方去？而且那麼熱，我會曬黑好幾圈的！
可是我又不能反駁，顧柒這麼做也是為了投其所好，方便更快拿下方案，況且L集團的總裁本來就喜歡這種排場。
第二天一大早，我跟顧柒雙雙坐在機場VIP候機室裏。這一行人他帶了五個人，除了我以外還有三位還在路上，而我的工作是其中最輕鬆的，隻需要負責他的日常起居就好了。
但這更容易讓我想歪。
“你要喝些什麼，我去買。”自從我們換了種身份再次相見，我就下意識地不願意跟他親昵相對，稱呼也變得疏遠，斯涵他們認為我這是在折磨自己，可我沒辦法。
惡意改變了的軌道，是回不去了的。
顧柒摘下墨鏡看了看我，眼裏滿是柔情。我避開他的視線，從包裏拿出錢包，“那我去商店看看。”
“……嗯。”他淡淡地回應我。
逃離開候機室之後，我深呼吸了一口，心情也變得明朗，果然，我做不到久別重逢後的坦然。
等我買了咖啡、水和麵包回去時，發現另外三位同事已經到了，他們分坐在顧柒身側，還留了個我的位置。
這些人還真是……平時也沒見這麼大方，其中一個女同事不還整天盼望著能和顧柒有親密接觸的嗎，現在這麼拘謹幹什麼！
我拎著東西走回去，拿了和顧柒的兩份，剩下的全讓他們分了。
“還有好一會才登機，先吃點吧。”
顧柒抬頭看了我一眼，才從我手中接過麵包和罐裝咖啡，傳遞間他的手無意滑過我的手背，我抖了一下，裝作沒看見，然後重新坐回他身邊開吃。
在他麵前我除了情感的流露之外，別的並沒有隱藏太多，更何況隻是吃個麵包，更不需要遮遮掩掩。
但當我吃完之後對上他玩味的眼神，突然就有種被偷窺的感覺，意外紅了臉。
低下頭重新啃著麵包，卻聽到旁邊顧柒低聲在笑。那位女同事故意挪近了位置，好奇地問：“副董，有什麼好笑的事嗎？”
“沒什麼，不過是一隻害羞的貓。”
那位女同事明顯沒聽出什麼，正好前方不遠處有隻貓在地上，正望著這邊，所以她單純地以為就是顧柒說的那樣，絲毫沒認為是在說我。
隻有我跟顧柒，明知道他意有所指卻無處辯解。
到迪拜已經是傍晚，我和女同事自然被分到了一間房，旁邊是另外兩位男同事的房間。而顧柒的房間在對麵。
“誒，許妍，你說副董有沒有女朋友啊？”我正在整理行李，卻突然聽到女同事這樣問，難免心裏麵突然咯噔一下，於是整理了一下情緒，我頗為簡潔明了地回答：“現在應該沒有。”
“什麼啊……”她明顯不滿意我的回答，走過來拉起我坐在床上，“你跟副董不是住在一起嗎？”
“啊？你從哪裏聽來的？”眼前這個叫阿瑾的女同事在GP應該工作了三四年，照理說不該這麼清楚我跟顧家的事情，可她卻好像在說一個平凡的故事一樣，仿佛理所應當。
阿瑾笑說：“你不是前董事長夫人嗎？而且現在還住在顧家，他的事情你不應該很清楚？”
我被她的態度嚇得不知所措，咽了兩口口水才逐漸緩過神。
“阿瑾。”我正經地說著，“我跟顧深都互相不清楚，更何況是顧柒。而且他現在的感情狀況，我真的不清楚。”
阿瑾沉默，有神的眼睛看著我。
“如果你喜歡他，就自己去追求。”我扔下這句話，隨後繼續整理著我的行李。而阿瑾在床上細細品味了好一會我的話之後，突然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