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濱校園裏,梧桐掩映下的道路不寬但很整潔。路兩邊的植被區裏,小草青黃相映,草地上麵落英繽紛,黃葉淩亂鋪地,別有一番詩意。
校園裏每個路口拉扯著紅色歡迎新生的條幅和指示牌。大包小提的新生和家長洪流沿著指示的路線散向報道的各處。陸江天三人循著文學院的方向去報道,走進校園的路上樊杺得知肖穎也是文學院的新生,在心裏默默的傻笑了好久。
一棵大梧桐樹枝葉繁茂,挺立在中文係門口南側,北側是一排的櫻花樹,櫻花樹下一個排椅。迎接新生的工作桌和高年級的誌願者已經就位。
樊杺一路背著的編織袋行李在後背上像一座大山,越來越沉,但在肖穎的麵前,也沒好意思表現出來。
驀然看到櫻花樹下的排椅,樊杺實在撐不住了,順手把編織袋扔在了排椅上。這一扔不要緊,不知誰放在排椅上的一件衣服,而樊杺並沒有看到衣服,眼裏隻看那救命的排椅了。
隻聽“撕拉”一聲,在場所有人的眼神都向排椅望去,編織袋壓在了那件衣服上,衣服順著肩部撕開了一道大大的口子。
陸江天和樊杺連忙跑過去查看,是一件西服,讓樊杺納悶的是這件衣服怎麼這麼眼熟。
原來這件衣服本來就搭在了排椅背麵頂端的一個釘子上,經編織袋的一壓,衣服被釘子硬生生的扯開了。
不幸的是,這一幕剛好被站在中文係門口衣服的主人看到了。
“誰的破袋子?把我的衣服扯壞了。”衣服的主人邊高聲嚷著邊從中文係樓門口處狂奔過來,後麵跟著兩個跟班。
排椅跟前的兩人循聲回頭看去,聲音已到跟前,六目相對,雙方無不驚訝萬分。四目尷尬不已,兩目分外眼紅。
分外眼紅的衣服主人正好是兩人在火車上碰到的流裏流氣的壯碩男,此時更是得理不饒人,對著陸江天哇哇的大叫:“我說剛才看著這袋子和這長毛怎麼這麼眼熟呢!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們這兩個輟學的農民工。怎麼跑到校園裏來了?走錯地方了吧!瞎了眼了嗎?這麼大件衣服沒看到嗎?”說著就要動手,後麵的兩個跟班也躍躍欲試。
其實,肖穎在後麵早已看到了在火車上猥褻自己的壯碩男,當看到的那一刻,不自覺的後退一步,害怕的兩手抱在胸前,心想,我們怎麼就這麼倒黴。
樊杺這才反應過來,難怪這件衣服這麼眼熟,原來是這個流氓的,真是冤家路窄。但自知理虧,也沒有吭聲。回頭看到肖穎害怕的樣子,就跑到了她的身邊。他相信陸江天能擺平。
陸江天強忍著怒火,自己是新生,又有這麼多眼睛看著,不能魯莽,我要先把理給占過來。
“這位師哥,剛才不好意思,實在是沒有看到。你這件衣服多少錢?我們賠給你。”陸江天對著躍躍欲試的三人一擺手,先製止他們動手,禮數先行,雖然知道這沒用。
果然不出所料。
“你賠?你知道多少錢嗎?你賠得起嗎?”壯碩男瞪著眼,目眥盡裂的樣子。
“沒事,你說吧,多少錢?”陸江天早就準備好等著他獅子大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