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天色已經不早了。
兩人吃過晚飯之後,洗漱回房,有了之前的經驗,葉君菱直接去睡大床,果然司馬錦辰換好睡衣之後,就在她的身邊躺下了。
“王爺……”
“嗯?”司馬錦辰淡淡應了她一聲,揮手熄了燭火。
屋子裏瞬間陷入黑暗,關上的窗戶也擋住了外麵微弱的月光。
葉君菱聽到麵具取下來放到枕頭邊的聲音,偏頭瞪大了眼睛想看一看司馬錦辰麵具下的模樣,可惜周圍一片漆黑,除了隱約能看到一點他額頭到鼻梁的輪廓之外,其他都看不清楚。
葉君菱撇撇嘴,“王爺,你這樣不難受嗎?”
“什麼?”
“每天戴著麵具啊,還把全身都裹的嚴嚴實實的。”葉君菱道:“冬天還好,夏天不是得熱死啊?”
“……”司馬錦辰沉默了一會兒,就在葉君菱以為他不會理她的時候,才說道:“習慣了。”
輕輕飄飄的三個字,聽見葉君菱的耳朵裏,卻抓的她心一緊。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啊?”
“八歲。”
八歲的小孩就因為一場大火燒毀了一切,從此之後不得不戴著麵具,將全身裹起來生活。
如今還好,以前小的時候恐怕不知道有多少人對他指指點點。
葉君菱睜著眼睛瞪著黑漆漆的帳頂,一時沒有說話。
“二哥……”
“怎麼?”
兩人同時說話,同時轉頭看向對方。
黑暗中,雖然看不清彼此的神情,但兩人俱都是一愣。
葉君菱驚訝的瞪大眼睛,愣愣的看著麵前模糊不清的輪廓,下意識的捏緊了蓋著的被子,心髒砰砰砰的加快了速度。
兩人就這樣在黑暗中看著對方,好一會兒葉君菱假咳嗽一聲緩解尷尬,“二哥,你身上的那些燒傷我有一定的把握可以幫你修複,不過需要準備很長一段時間,等治好之後,你就可以不用戴麵具,也不用穿那些裹的嚴嚴實實的衣服了。”
“你……”
“什麼?”葉君菱等著他往後麵說,結果他說了一個字之後就停住了。
“你為何想幫我修複身上的燒傷?”
“……”
這是一道送命題啊,如果她不好好回答,恐怕司馬錦辰當場就得翻臉,拿把匕首捅死她。
葉君菱腦子轉的飛快,“二哥,你是想聽我說假話還是真話啊?”
“真話。”
“當然是因為我覺得二哥好,值得擁有一切好的東西啊。”就算明知道黑暗中,彼此都看不清楚對方的神情,葉君菱依舊瞪大了眼睛,讓自己表現的非常真誠。
“……”司馬錦辰沉默一了一會兒,“那假話呢?”
“二哥,什麼假話啊,不存在的。”葉君菱一本正經,“就二哥這氣場,這身形,往那兒一站就能吸引無數人的目光,我給二哥修複好燒傷也不過就是錦上添花而已嘛,嘿嘿。”
“你一直都這麼擅長溜須拍馬?”
“二哥,天地良心,我說的可都是肺腑之言啊。你看我的目光,多麼的真誠可靠。”葉君菱眨巴兩下眼睛。
“……”誰要是信了她這話是真的才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