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情，這次提案的方案你做的？”
“嗯，有什麼問題麼？”
“這次的提案，很不理想，甲方很不滿意。可能會影響我們的後續合作。”
“怎麼會？是對哪裏不滿意呢？”
張揚沉默不語，雙手互相握著自己的手指關節，弄得嘎嘎作響。
韓靜婷瞟了張揚一眼，接過話來說道：“之前我標紅要你修改的地方，你都沒有修改，我就說這方案有問題，偏不改，提案時當然會有問題了。”
“今天上午時間太短，而且，在跟你溝通過之後，我表示了有很多不理解的地方，希望繼續再把這個事情說透徹，但是之後就再也沒有交流過。況且，這次也是將提案時間提前了。”
“該說我都說了，方案需要修改的也標注了，我還要講多清楚呢？而且，方案是我昨天就給你了吧？怎麼會時間不夠呢？”
聽到這裏，我真是覺得好笑，昨天想問她的時候，她卻約會跑走了，今天又是這樣，交代一兩句便丟給我去做。現在出了問題，立即將責任推給我。
“張總，我希望你可以再認真看一下方案，請指出我的問題出在哪裏了，如果真的是我決策失誤，我無話可說，願意承擔一切責任。”我自己寫出去的方案是什麼樣的，我非常清楚，現在隻因為我沒跟去提案，我壓根兒不知道甲方對這個哪裏不滿意，但就算是小的紕漏，也不會影響到合作問題。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就是說我提案有問題麼？”韓靜婷本就白皙的臉憋的通紅，似乎現在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
“提案我並沒有到現場，所以我資格發表意見。”
沒等我說完，韓靜婷眼中竟然泛起了淚光，一顆顆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了下來。
原本冷著臉的張揚，在注意到韓靜婷已然哭了的時候，一臉不知所措的模樣，立即柔聲說道：“好了，這件事我隻是想進來問個清楚，也沒有要追究誰的責任，這次是我帶著你去提案的，即使老總要責怪，也有我呢，你也不要緊張，你倆都出去吧，具體這件事怎麼處理，稍後再說吧。”
韓靜婷諾諾的點了點頭，出門時，我看見她的嘴角微微揚起，我知道勝利的天平已經倒向了她那一邊。
剛從辦公室出來，路過水房時，不經意間聽到了組裏兩個同事的對話，我才了解事情竟然被我說中了。
“聽說了麼，今天韓靜婷去提案，結果搞砸了。”
“那有什麼了，她搞砸了多正常，就那水平而已，又不是沒聽過。”
“不知道這次倒黴的是誰，誰來替她背鍋。”
“方案好像是那個新來的陸情寫的。聽說她也是張總介紹進來的……”
不知是什麼原因，她們的對話停止了，後麵她們在想說什麼，我也就無從而知了。而這一刻，我也終於意識到了，這個韓靜婷並沒有看上去的那麼人畜無害。
下午的時候，微信突然提起了好友申請。一看名字，是張揚的。這個早在分手後立即被我刪除的頭像，再次在我的微信上出現了。
好友通過後，張揚開門見山，直奔談話主題。“回來我把這次方案的會議紀要發給你，你按照這個修改一下方案。”
“好的。”
“這次再去，是我去提案。下次的方案多和韓組長溝通一下吧，畢竟以後還是她去提案的。”
“好的。”
“你就沒有別的要說的麼？”
“沒有，服從領導安排。”既然張揚已經在心裏已經做出了判斷，就算我再問什麼、解釋什麼，都隻是浪費時間。
“每次你都是這樣，我也習慣了。我寧願你對我的感情像剛才對工作一樣，會據理力爭。哎。”張揚仿佛又回到了從前，一個多年的老朋友那樣，對我說著話：“其實，這事和你沒什麼關係。方案我看過了，沒什麼大問題，隻是提案的時候出的問題。希望你能明白。”
我不知為何張揚要和我解釋這件事，如果不是在水房聽到了同事的對話，隻要他不說，我是沒可能知道的。既然他已選擇維護韓靜婷，那麼幹脆就做到底。
張揚見我沒有回話，繼續說道：“公司馬上要有新的項目了，到時候我會為你爭取單獨帶項目的。”
“謝謝。”
張揚的解釋並沒有讓我覺得心裏好受，在我看來，那反而像是一種憐憫，在他和韓靜婷麵前，我是一個失敗者，所以對我給予了施舍。雖然表麵上擔了下來，但心中悶著一口氣，改完了方案，直接發給張揚，確認通過後，便準備收拾下班。
就在我走出大廈時，竟然遇到了李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