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我們進去提案時，一切都和往常一樣，裏麵有幾個主管模樣的人坐在那裏，已經聽了前麵兩家提案的他們申請略顯疲憊。
話不多，上來就要我們再講一遍方案，之前說到過的地方一筆帶過，沒說過的地方，要著重去講，最後總結一下自家方案的優勢和核心競爭點。
由於上一次是葉雨桐提案的，具體講了哪些我也並不清楚，所以這次我還是安排她來提案，我負責最後補充。
葉雨桐講的時候，我認真觀察著每一個人的表情，有疑惑的時候，也有滿意的樣子，我盡可能的記住每一個細節，好在最後做補充的時候投其所好、揚長避短。
葉雨桐講完PPT後，我開始進行總結。之前我並沒有見過這些人，所以也不知道哪個是他們中間最大的領導，隻能瞎貓碰死耗子，希望講的優勢條件能有讓他動心的地方。
十分鍾後，我的總結也已經結束，再看所有人，有的點頭，有的在記筆記，記錄一些方案不足之處。還有一個人像我之前觀察他的那樣，很少露出自己的情緒，幾乎全場都是麵無表情。
“你們幾家的方案我已經看過了。都是各有優勢，具體情況我們公司再開會討論一下，非常感謝你們的積極配合。”而就是這個人，現在在做最後講話，看來他就是這裏的最大的領導。
既然奇藝電子的頭頭已經發話讓我們回去等消息，我們也就沒必要在這裏繼續耗著。收拾東西回了公司，回去和嚴老大說了甲方給我們模棱兩可的態度，就連老謀深算的他，也想不明白他們現在到底是想做什麼。
不過，如果要是有機會的話，他們肯定會找個時機，在私下進行暗示。如果連這點貓膩都沒有，那麼我們鐵定就是那個第三方陪標的公司了。
過了兩三天，依舊杳無音訊，葉雨桐也打過電話詢問進展，可得到的答案是還未討論出結果。本以為這事就這麼擱淺時，我卻收到了一個微信好友添加的信息，來人備注是奇藝電子吳總。
我向葉雨桐核實了這個吳總的身份，她告訴我，那天麵無表情的那個大領導就是吳總，是奇藝電子的營銷總監。可是我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要加我好友。
好友認證通過後，吳總先發來了消息，問了我幾個關於方案上的問題。包括時間節點怎麼把控，人氣怎麼聚攏，渠道建設等等。
我又將這些細節在微信裏麵和他進行了簡短溝通，但這些東西明明都是在提案時有反複提到過的，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會問這些問題。
不消一會兒，吳總直接發微信過來，想讓我再去他們公司一趟，進行一個單獨會麵，將方案細化。
中午吃飯的時候，我把這個事跟葉雨桐和羅亮說了。
羅亮倒是直接，“潛規則！絕對是要潛規則你！否則幹什麼單獨見麵。”
“你見過有在辦公室潛規則的嘛，我覺得應該是提回扣的問題，很多事明麵不好說，這是給咱機會要私下說。我看這次方案咱們有戲。”葉雨桐倒是比羅亮樂觀多。
我也讚同葉雨桐說的話，方案再講也不過是那個意思了，現在已經到了看各家公司“誠意”的時候了。錢是世俗的東西，這種事放不得台麵上。
至於羅亮說的潛規則，可能性並不大。一來我隻和這個吳總見過一次麵，二在提案的時候沒對他暗送秋波什麼的。再說了，畢竟我身邊還有個葉雨桐，就算潛規則也是會找她。
放寬心後，我和吳總定下了下次見麵的時間。
見麵那天，提前和嚴老大報備了工作的進度，嚴老大和財務部申請下來的公關費也交由了我，讓我一定把握住這次機會。如果對方開出超過15%的要求，也別一口回絕，可以回來再和嚴總商量一下，再做定奪。
身兼重任的我，單獨踏上了去奇藝電子的路，這次隻身一人前往也是有原因，就怕羅亮和葉雨桐在場，不方麵談回扣的問題。人嘛，越是貪，越是要麵子的。
可到了之後，事情並不像我們預估的那樣，接近兩個小時的時間，都是在商談方案的細節，而且不光是吳總在，還有其他的其他同事也在場，根本沒給我機會開口提回扣的事。
就這樣，一直耗到了5點半下班時間，方案已經說的透徹的不能再透徹了。就在這時，吳總的一個同事突然提議道：“既然今天智穀的朋友也在，咱們就一起吃個飯，沒準兒以後就是合作夥伴了。”
吳總看了看我，好像在等我說話一樣。我心說這個老狐狸是等在這兒了。於是趕忙迎合道：“本來今天我就想代表我們公司請大家一起吃頓飯，如果不嫌棄的話，就去附近的鵬聚樓怎麼樣？還請各位多給我一個學習的機會。”
吳總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我的表現，隻是他眼中突然閃過的精光，竟讓我生出了一絲不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