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王府大門外,一隊全副武裝的將士整齊有序的列在馬路上,而在隊伍的正中央,一輛由八匹馬牽引的馬車在等候人的入住。
水月用毯子蓋在還未睡醒的白夢兒頭上,而跟在她們身後的是白益臣和米洛二人。
“你把事情和夢兒說清楚了嗎?”白益臣看著夫人懷裏的女兒,溫柔的問道。
“還沒有,反正路上要走很久,等她醒來再慢慢告訴她也不遲!”水月本來想昨晚告訴女兒的,可無奈她睡著了,隻好作罷。
“也是!不過此次的陪同,你隻能送到河邊!”白益臣有些無奈的提醒道,煉獄穀的橋,可不是誰想過,就能過的。
“恩,知道了!”水月自然知道那橋的怪異,也不想增添夫君的負擔,便笑著點頭應許道。
白益臣得到夫人的回答,心裏舒了一口氣,便領著米洛朝著隊伍正前方走去,而水月和白夢兒則上了馬車。
“出發~!”隨著白益臣的大喊,隊伍徐徐的走向皇宮正門,一路上的巡邏士兵都停下腳步,單膝跪在地上高聲喊道,“恭送王爺~!”
…
白夢兒被馬車的輕微顛簸給顛醒了,她揉著朦朧的雙眼,將遮在頭上的毛毯拿開,而映入眼簾的是母親溫柔的笑容。
“額娘,我們這是要去哪呀?”白夢兒一早醒來就能看到母親,心裏別提有多開心了,她小心的坐到母親懷裏,兩隻小手緊緊的抓住水月的衣衫問道。
“我們呀~!這是去煉獄穀!”水月將女兒扶正,手不停的掛在其鼻尖上說道。
白夢兒如被戲弄的小貓咪,用小手去抓母親的食指,而水月則不停的閃躲,“那我們去哪裏…幹嘛?”
“恩~你猜!你猜出來了,我就獎勵你!”水月見女兒愁眉苦臉的看著自己晃動的食指,戲弄之心也越發強烈起來。
白夢兒眼睛不停的跟著母親手指轉悠,頭都快轉暈了,她急忙耍賴一頭紮進水月的懷抱裏,“額娘,我猜不出來!”
“我們呢,是去那裏拜師,然後讓他給你治病喲!”水月用手撫摸在女兒的頭發上,那嫻熟溫柔的動作讓人如癡如醉。
白夢兒臉上堆滿了笑容,將頭抬了起來看向母親,“額娘,獎勵呢?”
“恩?你沒猜對為什麼要給你獎勵呀?”水月見女兒頭抬起來了,停下的手又不停的繼續點著其鼻尖。
白夢兒急忙雙手護住鼻子,狡辯道,“可是你也沒說不猜也不給獎勵呀!”
水月聽完女兒的話,身體立馬僵住了,“呀,你這丫頭學會狡辯了!不過,你說得也對!”
“那就是咯!”白夢兒見母親開了口,一臉得意的伸手想要討要禮物。
水月壞笑,她從身後拿出一盒早餐遞到女兒麵前,“來…餓了吧,吃吧!”
白夢兒瞪大著眼睛看著眼前的食物,臉上堆滿了委屈,“怎麼是吃的呀?不行,我要換一個!”
“你說不行就不行呀,我又沒說禮物就不是吃的呀!”水月一臉得意的看著女兒氣鼓鼓的臉蛋,心裏的一點陰霾也被女兒的調皮給吹走了。
白夢兒拿起一個年糕咬了一小口,但臉上的幽怨還是沒有消散,“額娘耍無賴!哼~!”
水月將女兒的頭掰了回來,用鼻尖剮蹭著其額頭說道,“這次去煉獄穀呢,夢兒要聽師父的話,不吵不鬧,好好養病,好不好?”
白夢兒放下手中的年糕,一臉認真的看著母親問道,“額娘不和孩兒一起麼?”
水月有些悲傷的撫摸著女兒的臉蛋說道,“母親不能進到那種地方,所以…隻能你一個人進去!”
水月以為女兒會哭鬧一番,可沒想到白夢兒隻是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孩兒明白了,孩兒不會給師父添麻煩的!”
水月看著女兒如此淡定的神情,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她急忙將其抱在懷裏,不讓女兒看到自己的失態。
“額娘,你怎麼哭了?”白夢兒雖然看不到母親的眼淚,卻能感覺到母親身體在抽搐。
“沒有,額娘隻是高興而已,高興我的女兒…長大了!”水月一邊擦拭著眼淚,一邊撫摸著白夢兒的發絲。曾幾何時,白夢兒在剛出生時,水月以為女兒沒命享受這世間的繁華,但在後來才知道,那隻是老天爺的一個玩笑。如今那種無力感不知為何又冒了出來,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如果可以,她原因用自己的命,去換回女兒的命,換回屬於她自己的幸福。
…
車隊穿過繁華的街道,走過幾座巍峨的高山,才來到一處平靜的河麵旁邊。一路上,雖有異獸的突襲,卻都被驍勇善戰的士兵們一一擊退,白益臣抬頭看著正午的豔陽,翻身跳下戰馬,走到馬車旁。
“月兒,我們到了!”白益臣聽著車內的嬉戲聲,雖不忍心打擾,但現今的情況不能讓他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