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洛看著往回走去的無情,忍不住跑上去問道,“前輩,我們…就這樣回去了?”他禮物還沒準備好,如果就這般空手回去,那他寧願不回去了。
無情側目看向米洛,不由哀歎道,“不回去還能怎樣?至於你的禮物…!”無情從懷裏掏出一副鈴鐺遞到米洛跟前,“你就把這當做禮物…送給白夢兒吧!”
米洛接過鈴鐺,鈴鐺便發出清脆響亮的撞擊聲,十分好聽,“送鈴鐺?這…不好吧?”有見送衣服的,有見送玉簪的,最浪漫的還是是送花的,可送鈴鐺他還是第一次見。
無情走出森林便停下腳步,對於眼前的奇異景觀他百看不厭,“這鈴鐺非比尋常,能在危機時刻…救人一命!”
米洛一聽鈴鐺還有這種好事,便欣喜的打量起鈴鐺,“這鈴鐺…真有那麼神奇嗎?可不可以也送我一副?”
無情瞄了一眼米洛,很和藹的說道,“這鈴鐺僅此一副,況且你…用不著!”
“啊?為…為什麼?”米洛犯迷糊了,他又不是神,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會死掉,幹嘛說自己用不著。
無情也不回答,隻是用手撫摸在米洛頭上心道,“你若死了,這萬物蒼生…誰來拯救?”
米洛看著無情滿是老繭的大手,心裏不由嘀咕起來,“這老頭,什麼話都隻說一半,真吊人胃口!”米洛撇了撇嘴將鈴鐺收入衣衫裏,正尋思著接下來要幹嘛時,頭頂上傳來巨大的“嗷嗚~”聲,米洛興奮的仰頭望去,隻見鯤群正遨遊在自己頭頂上,那遮天蔽日的巨大身影,讓米洛完全忘了煩惱,他張著大嘴驚呼道,“我滴乖乖,好大啊~!”
…
古堡庭院內,白夢兒一臉沉醉的躺在母親懷裏,臉上掛著淡淡的紅暈,“額娘,你唱的真好聽!”
“那夢兒要不要學呀?”水月用手撫摸在女兒頭上,一副溺愛的表情。
“要,隻是孩兒怕唱不好聽,惹娘親生氣!”白夢兒嘟起小嘴,一臉委屈的說道。
“夢兒那麼聰明,怎麼會唱不好聽呢?”水月用手戳在白夢兒嘟起的小臉上,有些調皮的想要將其嘴裏的氣放出來。
白夢兒用手抓住母親的手指,一臉開心的說道,“既然額娘都這麼說了,那就教我唄!”
水月用手掐在女兒臉蛋上,在得到滿足之後便開始一字一句的哼唱起來,而白夢兒也在仔細的聆聽著母親的哼調,有模有樣的學唱起來。
夕木一直安靜的守候在一旁不敢打擾,他第一次見到有人竟然在沒有伴奏的情況下,唱得如此唯美動聽,讓人回味無窮。夕木看著水月母女嬉戲打鬧的樣子,第一次感覺自己是那麼的多餘,“或許我在她們心中…還隻是一個過客吧?”夕木不由哀歎道,但他心裏總有一絲莫名的壓抑感,對於這種感覺他自己也找不出原因,也不敢向別人請教,隻能任由其不停的折磨著自己。夕木深呼吸了一口氣,想要離開庭院,而他的這個舉動,讓一直沉溺在與女兒的歡笑中的水月晃過神來,她一臉抱歉的站起身子,轉身看著身後的夕木說道,“那個…嗬嗬~,不好意思,把您…給忘了!”
此時的夕木心裏雖然很苦楚,但臉上依舊掛著溫柔的笑容,“見到你們這般高興,我自然也會跟著開心了,所以…您不用管我,嗬嗬~!那…你們…繼續,繼續,我就不打擾了,那個…我去準備一下晚飯!”說完夕木便一邊揮著手,一邊朝著廚房走去。
水月看著夕木遠去的背影有點落寞,正想上前安慰一番時,女兒有些不悅的摟著其脖子說道,“娘親,您怎麼不繼續教啦?”
水月有些尷尬的收回自己視線,從新開始哼唱起來。
夕木站在大門內,眼睛看向庭院中的母女二人,她們有說有笑,不時還相互掐著對方的臉蛋,看著十分的陽光耀眼,這溫馨的場景讓夕木不由緊握雙拳,不知何時起,他總是會被外界事物觸發內心的悲傷,卻還在笑著期待下一次的悸動。夕木回過頭來,不再看向庭院裏的歡樂,這世界悲傷太多,所以他選擇和孤獨一起生活,想把自己從大家的視線和回憶裏抹去,雖然很痛苦,卻很安逸。
那一天,陽光依舊溫暖而明媚,一個天真活潑的小女孩出現在夕木麵前,一瞬間,他的沉寂被打破,孤獨被驅散,內心的冰冷也逐漸隨之消失,這是他的第一次悸動。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夕木不停的被這女孩的天真和率直給逗笑,以至於他每天無時無刻的都想著怎麼去見她,想著怎麼和她在一起。後來,米洛的出現打破了他們這種微妙關係,這讓他有些惱怒,卻又無可奈何,正當夕木哀歎世間的不公時,女孩的母親出現了,她和女孩一樣,率直天真,但多了幾分成熟和穩重。水月的出現讓夕木再一次感受到了一次悸動,而這次的悸動是那麼的強烈,正當他沉溺於喜悅中時,白夢兒的痛苦和水月的忽視,擊碎了他的幻想,讓他重新回到現實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