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湖麵上,一女子背著一男子站在手持利刃的人群中,在不遠處有一扇通天巨門。她左手握著一把散發著寒氣的長劍,右手向後搭在男子腰間,其腰和肩都被劃開了數道口子,鮮血如開閘的水,不停從傷口處流出,染紅了白色衣衫。而男子全身血肉模糊,幾乎找不到一塊比較完整的肉塊,他的氣息極其微弱,其四肢被人盡數挑斷,他無力的倚靠在女子身後,麵露痛苦之色。

“夢…夢兒,把我放下吧,不然…不然你會沒命的!”

“不會扔下你不管的,我答應過你…要讓你好好的活下去!”

“嗬…嗬嗬,說…什麼…傻話,我的命…不值錢,不值得…你這麼…做!”

“你還記得我在伊始古堡許你的承諾麼?隻要我活著…我就不會讓你死!”說著女子高舉寒冰劍,口中吟誦著,“冰淩,冰麝,冰華,冰蕤,冰刃,五陣聽令,起~!”隨著一聲令下,劍身釋放出大量的冰霧,然後迅速凝結成巨大冰牆,在冰牆之內,三條冰龍盤旋而上,直接破冰而出,直搗被眾人攔住去路的天門。

女子見冰龍已經破陣,急忙背著男子跳上劍身,朝天門飛去,而被阻隔在冰牆之外的人,開始悉數發力,想要破除冰牆,攔下二人去路。女子眼看冰牆已無力阻擋來犯之敵,便使勁將男子扔到天門之後,並用最後一絲餘力冰封天門。她看著逐漸消失在瀑布中的男子,一臉解脫的說道,“記得要好好照顧自己,要…好好的…活著!”囑咐完便攙扶著懸停在身邊的冰龍,起劍砍向破冰而入,想要緊追不舍的敵人,她的眼神堅定而決絕。

“鈴鈴鈴~!”一陣鬧鈴聲響起,驚醒了睡夢中的白雪,她大汗淋漓的坐起身子,一臉虛脫的看著房間四周,“夢?”她感覺眼睛很模糊,急忙用手撫摸在臉頰上,隻見自己竟然哭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做這樣一個夢,為何會為了一個不認識的人流淚,她很無助的走下床,步履蹣跚的走向洗漱間,“這隻是一個…夢?那為什麼…心…好痛?”白雪一臉痛苦的捂著胸口,眼淚如同決堤的河岸不停往外流,她走到客廳沙發旁,脫力的身體最終讓她直接倒在了地上。

白雪將身子蜷縮成一團,雙手緊緊摟著身軀,在這盛夏的日子裏,她感覺自己好冷,由內而外的冰冷,好想有一個人來給她溫暖,哪怕隻是一隻微不足道的握手也好,可這些她知道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現在自己的這種情況,無人知曉,她也不想告知別人,讓別人為她擔心。

“喵~!”正當她極為無助時,橘貓剮蹭著鑽進了她的懷裏,其身體不停的抖動著,白雪能從它身上感知些許溫暖,她鬆開雙手,並將橘貓抱在胸前,“怎麼了?是不是餓了?”白雪含著淚看向懷裏的橘貓,她想在難過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卻感覺好無力,“抱歉,等會…好麼?我現在…感覺好難受,難受到…沒有一絲力氣,所以…我想躺一會!”

“喵~!”橘貓看著麵色蒼白的白雪,貓眼不由凝重起來,她側頭看向牆麵,用意念呼喚著住在隔壁的人,不一會兒,房門便被林美雅打開,她心急如焚的跑了進來,一臉擔憂的抱起白雪問道,“怎麼了,這是?你別嚇林姨呀?”與她一起進來的還有蕭子鈦和離朱二人,“先把她抱回床上,讓我看看再說。”離朱見公主麵色不對,急忙吩咐道。

經人提醒,林美雅才從慌亂中驚醒,急忙抱起公主走回房間。躺在床上的白雪,一臉歉意的說道,“你們怎麼來了,我記得…房門…我好像關了的。”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關心我們是怎麼進來的,你腦子是不是鏽掉了?”

“可…!”

“可什麼可,怎麼?把林姨當外人?”

“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

“既然沒把林姨當外人,那就別可是了,趕緊讓你離伯看看是怎麼一回事!”林美雅摸著白雪冰冷的身體,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她急忙讓開,眼睛裏透露著凝重之色。

蕭子鈦和離朱待林美雅讓開,二人移步上前,離朱將手搭在其手腕上,查看其筋脈和心神是否有異樣。而蕭子鈦看著臉色蒼白的她,神情也不由凝重起來,“心神紊亂?這是怎麼一回事?”想著他伸手抵在其額頭上,並渡入自身真氣,在剛渡入的瞬間,離朱急忙伸手打斷其施術,“你小子想害死她啊?”

蕭子鈦一臉茫然的看著離伯,不知道他為何如此說,當他看到自己指尖上的黑色氣流時,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我…我忘了!”說完急忙收回自身真氣,一臉痛苦的走到一旁。他的術法現在屬於魔族,自身的修為大多數屬於戾氣,而這種戾氣對於純正之氣的白雪來說,無疑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