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入了魔道,我本不相信,如今看來,還真確有其事,如此…你我便成了同道中人,這不由讓我想起了一首詩:‘當年鐵馬遊沙漠,萬裏歸來會二龍。周氏君臣空守信,漢家兄弟不相容。隻知奉璽傳三讓,豈料遊魂隔九重。天上武皇亦灑淚,世間骨肉可相逢?’”瑪爾紮哈將頭盔摘下夾於腋下,較有興致的看著眼前男子問道,“修羅君…覺得此詩寫得如何?”

“鐵馬尤可在,旗杆亦可揭,武皇負天下,怎可得人心?”阿修羅將血紅戰甲喚出披於身上,一陣微風襲來,輕撩紅色披風,在月色的印照下,意氣風發,似有指點江山之意,“不負天下不負卿,道理雖淺,做起來卻談何容易,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執念於一處?”

“好,說得太好了,不負天下不負卿,世間哪有兩全其美之事,不過是庸人的意淫罷了,既然如此,你我二人算是患難之情,可算得上兄弟?”

“嗬嗬,我有三種人不交,其一,燒殺強擄者不交,其二,奸淫擄掠者不交,其三,惡貫滿盈者…不交~!”

“哈哈,在本將軍麵前大言不慚的人,通常都活不到天明,我想…你應該知道吧?”說著便將頭盔從新帶起,抬手撩了一下身後的黑色披風,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笑容。

“說出的話,就像灑出去的墨,怎麼洗都會有殘留,況且…我無意收回。”阿修羅沒有回避其漸怒的麵色,倒是有種躍躍欲試的心情。

“本將軍能殺你一次,就能殺你第二次,別以為你有個造物主護著你,你就可以肆意妄為,目中無人了,告訴你,如果我不高興,今天在這裏的所有人…都得死~!”說完瑪爾紮哈便高舉右手,然後重重揮下,隻見圍在外圍的士兵開始高舉盾牌,緩慢縮小包圍圈,這不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麵露凝重之色,眼睛都看向阿修羅,看其做何反應。

“這麼大手筆,竟然帶來了你的弑神軍,可否告訴我你來此的目的?”阿修羅很平靜的看著遠處緩緩逼近的軍團,眉宇輕佻,百無聊賴的問道,對於他所做的這一切,似乎事不關己。

“哦~,也沒什麼,隻是閑來無聊,帶兵出來練練,要不…你陪他們練練?或者…讓這裏的所有人一起去陪他們練練?”

阿修羅聞言,眼睛漸漸眯成一條縫,隨後抬手對身後的人打了一個響指,姬無名會意,急忙命令手下將臨岩押送過去,“既然將軍隻是出來散散心,那這人太礙手礙腳了,我先殺了,不然待會耽誤我陪你士兵訓練,不好~!”

瑪爾紮哈看著被冰封僅露出一個頭的臨岩,眉頭緊皺,“你要殺便殺,與我何幹?”

阿修羅輕笑,也不作答,直接掏出一把長劍猛的紮入冰塊之中,在即將刺入臨岩的心髒時,瑪爾紮哈急忙怒吼道,“等等~!”

“恩?將軍…有事?”

“可否將此人交與我?”

“將軍不是說隨我殺嗎?怎麼…又不同意了?”

看著阿修羅得意的笑容,瑪爾紮哈臉陰沉了下來,雙手握拳,“你想怎樣才肯把他交給我?”

“哦,將軍想要他啊,早說嘛,來來來,押過來,”阿修羅將手搭在臨岩脖子上,一本正經的說道,“這家夥背著我幹了不少壞事,本打算找個時間遊街示眾,再殺了以儆效尤,沒想到他竟然是您的手下,那我得賣您一個麵子,得放了他,不過呢…!”說著便抬手撓了撓鼻尖,一副很是為難的樣子。

“別擺出一副痞樣,讓人惡心,有什麼話…直說!”對於阿修羅前後判若兩人,讓瑪爾紮哈很是不習慣,他閱人無數,還從來沒見過如此痞裏痞氣的神將,但也正因如此,他才會對此人另眼相看。

“我的要求很簡單啦,就是您把您的這些手下都帶回去,別來摻和我與神界的私事。”阿修羅說完,便歪斜著身子撐在臨岩身上,一臉壞笑的說道。

瑪爾紮哈沉默了一會,仰頭看了看天際露頭的太陽,然後轉身往回走去,“時間也不早了,今天就到這裏吧,下次…你可就沒這麼好運了。”說完便用吸力吸過阿修羅手中的臨岩,跳上巨猿肩膀離開了此地。

“慢走,不送,有空也別過來坐了,我接待不起~!”阿修羅笑著擺手朝其喊道,在看到其消失之後,才板著臉轉身看向身後的幾名大將,“魔都情況如何?”

冷寒等人見主子問起,不由低下頭默不作聲,最後還是姬無名開了口,“魔都…變成了地獄~!”

“傷亡如何?”

“死傷…過半~!”姬無名說完便也將頭低了下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大規模的屠殺,自己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即便是在爭奪臨岩時,他也是運用了詭計,才勉強從其手中奪過來。

看到自己手下如此狀態,阿修羅隻是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先把傷治一下吧,看著有點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