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悲傷是一種能源,我可以照亮整個世界;如果快樂是一枚星火,我就是滿天繁星中最不起眼地那一顆。在這現充的世界裏,無論是誰,都不允許永遠擁抱夢想,這個是既定也是現定…!站在古堡門內,他依靠在黑暗的角落裏,眼睛看著蜷縮在陽光下,身體微微顫抖的白雪…發呆。

“你們…這是…怎麼了?”水月輕盈著步伐,緩慢地走到阿修羅身邊,眼睛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臉上掛滿了凝重。

“沒什麼,隻是…有點累了,所以…想去休息一下。”他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說自己討厭她對夢兒的怒氣?怎麼可能,她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隻不過是容貌有些改變了而已,或者說自己小心眼?嗬嗬,這也是一個很好的謊言,但都無所謂了。

“其實有時候…我看著你,就像看到了我夫君的影子一樣,他表麵雖然很冷漠,但內心…卻很溫柔。”水月拉住轉身想走的阿修羅,一臉和藹的說道,如同一位母親看著自己可愛的孩子一般。

“嗬嗬,娘娘說笑了,但我真的有點累了,所以…您能鬆一下手嗎?”

水月歪斜著頭,一臉笑意的盯著其眼睛說道,“啊啦~,當年大鬧宮廷,被追兵追數月都不睡覺的你,現在竟然會說累了,好意外呢~!”

“那個…那個畢竟是生死攸關的時候,累了也不敢休息…對不對?嗬…嗬嗬~!”對於一個仙者來說,即便是數月不睡覺都不礙事,更何況現在自己是神體。阿修羅眼神有些閃躲,不敢與其直視,臉上掛著尷尬之色。

對於他的解釋,水月隻是笑了笑,並沒有戳穿,“在搞垮自己之前,還是先依賴一下別人吧,就當是…彙總有誌團體,如何?”

彙總?有誌團體?嗬嗬,說的都沒錯,太對了,太感人了,這是感人的夥伴、團體意識!不過…一個人包攬了全部,算是…壞事麼?如果算,那一直以來靠自己力量努力的人,就得被別人否定?雖然依賴別人也很重要,但現實永遠比理想殘酷許多,“依靠他人,大家相互幫助,互相扶持,一般來說…是十分正確,但…這隻是理想化。在這痛苦的世界,必定會有人抽到下下簽,就好比我。”

水月看著其眼睛,緊握的手漸漸鬆開,她第一次對如此謬論毫無反駁之力,感覺他說得好像很有道理,但總感覺這句話…很傷人,仿佛他將自己與外麵的世界完全隔開,自己一個人活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裏,拒絕所有人的幫助。她有些神傷的走到陽光下,眼睛看著遠處無助的白雪問道,“那你怎麼理解…‘互相幫助’這個詞?”

阿修羅雙手環於身前,頭仰起,眼睛看著頭上的吊燈發呆,“不是常說,‘人’這個字是人和人相互支撐而形成的嗎?換種說法就是其中一個人在依靠著另一個人,我想…能容忍某個人的犧牲,才是人這個字的意義所在吧!所以不正符合這個世界,符合這個世界的所有人嗎?說的犧牲,具體是指什麼?比如某些人,像白癡一樣被別人指使著幹活,並且別人還把工作往其他人身上推,難道這就是人們口中所說的互幫互助?反正我是沒和別人互幫互助過,所以…我不理解。”

‘借口根本就沒有意義,人越是在關鍵時刻越執著於自己的判斷’,對於這句話用在現在的他,在合適不過了,水月想著便回身正視著阿修羅,不能讓他再這樣下去了,否則很多人都會因此而受傷,包括他自己,“幫助別人或者受別人的幫助,並不能成為傷害自己的理由,就算你已經習慣了痛苦,你應該知道,看到你受傷…會有人心疼的。”對,會有人心疼的,夢兒即便是不在了,但還會有其他人,比如…雪兒,雖然她還小,不太懂事,但至少…這是真的。

“嗬嗬,心疼?死都沒人在乎,還會有人心疼?”阿修羅歪斜著頭,一臉落寞的看著娘娘,對於他這樣的人,很容易被世人淡忘,親人也好,朋友也罷,一切的遇見,都是過往雲煙,沒有任何意義。

水月看著他要生無可戀的表情,直接抬手一巴掌扇了過去,這不應該是夢兒用命換來的結果,不是的,“你清醒了麼?如果沒有,我還能扇你第二次,第三次,直到你清醒為止!”說著正準備抬手扇出第二巴掌時,阿修羅下意識的往旁邊退了幾步,頭偏向一側,看著他這樣,水月抬起的手不由放了下來,一臉難受的扭過頭去不再看他,“你不覺得…不覺得你述說的這些都是詭辯?是夢兒在這世界上最討厭的期滿?”

“對不起~!”阿修羅抬手抹去嘴角的血痕,眼睛黯淡無光的看著地麵,白/夢/兒對於他來說是無可挑剔的存在,因為很寶貴,因為不想失去,所以才會掩飾自己,所以才會偽裝自己,所以…無論是誰都會為自己所喜愛的東西…說謊。不過人最大的騙子,還是自己,所以在某些時間裏,我也很討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