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一臉釋然的樣子,水月解開安全帶,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然後走到其麵前,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說道,“在神的世界裏,一瞬就是一天,一天就是一年,一年又是一瞬,在這裏忘記自己是誰,並不奇怪,重要的是自己現在在哪兒,接下來又將去哪裏,或者說是...在追尋著什麼。”
阿修羅低下頭凝視著她深邃的瞳眸,在這雙眼睛裏,有著心如止水的平靜,沒有一絲漣漪,“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我都做了,不能說所有的事都是問心無愧,但至少… …我不會後悔。”不管是家族的罪人,還是神界的公敵,亦或者是世人的惡魔,這些我都不在乎,都不放在心上,唯獨缺少一個答案,一個合理解釋給自己的答案:自己憑什麼要如此賣力的這麼做?是為了成為英雄?不,自己其實更喜歡做一個默默無聞的無名小卒。那究竟是為何?人活在這世界上,都要沉醉於某種東西,不然就過不下去了,大家...都是某種東西的努力,而自己的這個東西就叫:以拯救蒼生為己任。雖然很荒謬,但正因為荒謬,自己才有勇氣在孤獨裏活這麼久,不會迷失在迷茫之中。所以對於他們的安排和指引,我才會欣然接受,沒有一絲猶豫,但接受和認同是兩碼事,就好比彼此之間不存在信任,隻是一個厲害關係罷了。
“嗬嗬,不知道我們在你心中是怎樣一個地位,但我要為我的不信任向您道歉,對不起。”水月收回雙手,一臉愧疚的底下了頭,她不想把彼此之間的關係搞僵硬,畢竟都是統一戰線上的人,稍有不慎便會滿盤皆輸,最後連壞人都沒得做。
阿修羅輕歎了一口氣,雙手插在褲兜裏,臉上掛著一幅痞子相,“好了,我們言歸正傳,娘娘您現在能否告訴我卷軸之事了?”好話和壞話都說了一大堆了,就連自己的意願也告訴了她,如果在這般無趣,那自己就真的沒轍了,那這件事就隻好就此打住,以後自己也不會再參與進來。
水月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將發簪拿了下來,遞到阿修羅眼前,“這卷軸是封神水的配方,是女媧娘娘特意讓我帶來給你的。”
當聽到封神水三個字時,阿修羅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封神水他再清楚不過了,煉獄穀,顧名思義就是煉化神體之地,在裏麵的每一種試煉,都是考驗身體是否能承受得住神力,是否具有成神的必備條件,當你通過所有考驗之後,你就會獲得一份封神水。那為何要在幾千人中隻選出十二個人來?對於這個問題師父曾經說過,“封神水是神主用神之力從萬物之中提煉而出,每一萬年才能提煉出六人份,所以此水尤為珍貴,不是誰想喝就能喝得到的。”這是師父無情比較隱晦的話,對於這句話自己起初不是很明白,直到後來遇見的所有事件之後才徹底領悟。如果要直白說的話,那就是想要喝下封神水之人,必須忠於宮廷,成為忠於宮廷的守護神,成為忠於宮廷南征北戰的戰神,“嗬,果不其然,我就說這是個燙手山芋,怎麼?你們是想讓我製造神兵?還是…神將?”
神兵和神將有著天壤之別,神兵隻是形式上是神,也就是初神,隻擁有不老不死和能夠自愈的軀體,沒有什麼特殊的本領,至於技能,隻能通過模仿他人來增強自己,就好比死亡天使,雖然都是神,但都是初神,沒有太大的作為。而神將便是擁有自己獨立的技能,都是能獨霸一方的上神,就好比十二神將中的左權、威霸天、黎洛等人。
水月搖了搖頭,一副自己也不清楚的表情,“娘娘隻是交代讓我親手交給你,並沒有告訴我讓你如何去做,所以…按照你自己的意願去做吧。”
阿修羅看著眼前的發簪,並沒有想要收下的意思,“我不是說過嗎,這種東西我是不會要的,你愛給誰就給誰吧,與我無關。”說完便朝著外場走去,封神水並非百利而無一害,雖說封神水是一個人成為神的最佳捷徑,但此水有一個很嚴重的弊端,那就是一旦人喝過之後,喝過此水的人也就成為了固定神,再無任何突破的可能,也就是神界常說的廢神。對於這種扼殺神的做法,隻有宮廷的掌控者才會做得出來,自己可下不了手,所以他拒絕接受卷軸,拒絕製造神兵和神將。
水月緊握發簪,一路小跑跟了上去,“怎麼,你還在生我的氣呀,我不是和你道過歉了麼?你怎麼那麼小氣呀?”
阿修羅聽到這話,瞬間不樂意了,他停下腳步回身看著娘娘說道,“我小氣?我小氣還會留你在我身邊胡攪蠻纏?早就派人送你回娘家團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