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更何況什麼,能不能別說話隻說一半?”白/夢兒歪斜著頭看著他,眼睛流著眼淚,但臉上卻掛著溫柔的笑容。

看到這一幕,阿修羅不知該如何說下去,已經過去很久的事拿到現在來問責,嗬嗬,自己不是馬後炮,也不是喜歡拿傷疤說事的人,“更何況…我不是已經為此付出了代價嗎?”是啊,付出了代價~!可…這代價實在是太大了,大到自己都無法接受事實的地步:被喜歡的人背叛,所有出生入死的兄弟都戰死他鄉,想想…都覺得可笑。

白/夢兒不去理會他臉上流露出來的悲傷,有些嘲諷的轉過頭去,眼神充滿了迷茫和痛苦,“嗬嗬,代價…麼?如果死過一次就算贖清罪孽的話,那…你是不是可以多死幾次了?”死對於神界裏的人來說不過是一次重生罷了,而這種非真正意義上的死也隻能糊弄那些不懂的人。

阿修羅知道現在不管說什麼,都會被當成詭辯,不過這隻是他的拖延之計,用閑聊的短暫時間聚力,為戰武神的召喚做準備,而現在已經就緒,“是啊,如果是為了你…我還真的…願意多死幾次,即便是不入輪回的那種。”說完便迅速咬破大拇指,在自己心髒處畫出一個八菱角血陣圖案,“以血為引,以心為契,脈絡互連,神武之道,開~!”念畢,其麵部極度痛苦扭曲,全身血脈膨脹,那一身爆紅,似要爆炸一般。

白夢兒見狀,反手抽出寒冰劍,當看到一團黑氣從其胸口噴湧而出時,急忙閃身落在百米開外,平靜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烏雲中…電閃雷鳴並籠罩著紫色氣焰,而氣體高約百丈,加之這低沉而渾厚的咆哮聲,這莫不是…戰武神?”

“砰~~~!”伴隨著兩聲沉悶的巨響,一個高月數百丈的巨人赫然立於空間內,其周身覆蓋著黑色鎧甲,腰間掛著一把武士刀,雙眼空洞看不到一物,麵上也戴著一副鐵製麵具。阿修羅吃力的從地上爬起,在還未站穩時,一束彩光從武神體內射出,將其吸附到體內,在人入體的瞬間,那雙眼睛亮了起來,目光看向不遠處的白衣女子。

完全激活的武神,右腳往前一踏,身子稍微前傾,左手握於腰間刀鞘三分之二處,右手自後向前緩緩抓向刀柄。在其手揮動的過程中,空間內刮起了一陣颶風,直接將腳下的三隻冰龍吹飛,消散於空中。

看著眼前的龐然大物,白/夢兒眼神亮了起來,沒想到傳說中的戰武神竟然在他的手裏,而且還是完全形態,“看來你的熱身已經結束了,那本宮也該拿出點本事來了。”說著起身跳到狂奔而來的九尾狐身上,左手抵在柔軟的毛發上,“睜眼看著吧,可敬的戰魂,你終將成為偉大意誌下犧牲的墊腳石。以汝之契約,封印這世界的汙漬,以吾之盛名,奏響沉寂已久的安魂曲~!”當音樂響起時,紅色九尾開始狂躁不安,麵目猙獰得令人生寒,隨著音樂的此起彼伏,其身體開始極度膨脹,直至身高達到戰武神一半時才停止下來。

武神看著眼前巨大的紅狐,抽刀的動作停了下來,但身體前傾的弧度增加了不少,頭也偏向一側,與此同時,四條巨大的狐尾從其正上方呼嘯而過,重重的撞擊在空間牆麵上,讓牆體裂出了幾道縫隙。

看到這一幕,阿修羅倒吸了一口涼氣,如若不是自己眼睛察覺到危機,做了提前規避,恐怕武神的頭顱早就被消掉了,但這不是他最為擔心的,其最擔心的還是這彼岸之地。

彼岸之地,乃元神構築的絕對神域,從古自今還沒有誰能用力量從內部將這固若金湯的絕對神域打破,而如今看來,這神話般的地方,是要被人給打破了。

白夢兒站在九尾頭頂,眼睛看著被巨型九尾攻擊而撕裂的空間,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她沒想到九尾之力加上自己的力量會如此強大,強大到能輕鬆的破壞掉這絕對神域,而這裏的空間可是自己的彼岸之地,如若崩塌,自己也將不複存在,想到這裏她急忙將九尾之力削弱,麵色也凝重了起來。

武神將身體站直,搭在劍柄上的手也握緊了幾分,其體內的阿修羅麵色凝重,他的真氣在快速運作和消耗,以支撐武神龐大身軀運動時所需的能量,“機會隻有一次,能不能成功…就看天意了。”戰武神的神經元都與阿修羅相連,他的一舉一動都能直接在武神身上體現,但想要驅動如此巨大的身軀,海量的真氣則必不可少,除此之外,還需要自身對真氣的把控、分配到位,如若不然巨大的身軀就會出現力不從心,身體不受控製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