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莽大山深處。
密林掩映的一座懸崖下麵,一個深不可測的巨大天坑裏,四處崖壁下全是蔥蘢的灌木叢和高低錯落的雜樹,天坑中由西北向東南方向高低錯落著一些奇形怪狀的巨石,滿地都是花草,在嬌嫩滴翠的青草叢中,一條淺淺窄窄的小溪慢悠悠地向前緩緩流動著,溪水水晶般明淨,澄澈的水中招搖的水草如一支支畫筆一般隨意塗抹著一幅幅恬然雅致的畫作。
小溪的底部仿佛被人整理過似的平鋪著色澤鮮亮五彩鵝卵石,石縫中隱隱約約有蝦蟹在自由自在地爬來爬去,那種清幽的境界,恐怕連齊白石也難以描摹出那種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神韻。
此時正是早晨,火紅的太陽如一枚火種點燃了山崖上的每一寸天空,山林中的鳥兒被朝霞那麼激情地一感染,全都撲棱棱地一邊鳴叫,一邊四處飛舞起來。
突然,一隻飛過天坑的天鵝撲的一聲向天坑底部直落下去,啪的一聲就落在溪邊的草地上,仔細看那天鵝,原來那頭部已經被什麼東西打得血肉模糊了。
“哈哈!又是一頓美餐!”
一個人影突然從旁邊的樹叢中飛奔過來,但見那人動作敏捷,一頭烏黑的長發在身後亂亂地飛舞著,最奇怪的是他竟然全身一絲不掛,整個約七尺有餘的健美軀體在西邊崖壁上反射過來的陽光下,裸裸地閃著麥黃色健康而富有朝氣的光芒。
伸手撿起天鵝,點火,燒烤,隻不一會兒的功夫,一隻香噴噴的烤天鵝便被烹製了出來。
“嘖嘖,一隻多麼肥美的天鵝呀,TMD,看來古代也不是一無是處啊,能吃上這麼嫩的烤天鵝,要是在二十一世紀,還不得被警察叔叔給關上個十年八年啊,就讓米蘭那個賤貨去傍TMD大款去吧,啃老子的天鵝肉,氣死二十一世紀的那些狗屁“癩蛤蟆”們……”
那人正是十八年前穿越到這個時代的葉超凡,相貌和身高都沒有太大變化,隻是體格比二十一世紀時更加健美結實,渾身全都長滿了足可和李小龍媲美的肌肉,如果不是長相過於瀟灑酷斃,他簡直就是一頭十足的野人。
大口大口啃完了天鵝肉,葉超凡打著飽嗝走到了溪邊,用他那雙大手捧著溪水一口一口地牛飲,他不用像在二十一世紀的西餐廳陪客戶正襟危坐地以最優雅的姿態吃飯,他想怎麼吃就怎麼吃,想怎麼喝就怎麼喝,最大的遺憾應該就是沒有美酒洗胃。
唉,今天到底該怎麼打發這無聊的時光呢?葉超凡心裏這樣想著,順手揪起一根細細的草莖,除去草葉後,葉超凡的眼睛開始盯著水底的一個石縫觀看,就在那一刻,隻見石縫中有一隻大約半寸長的龍蝦慢慢地探出了一個除眼睛外其餘全都晶瑩剔透的小腦袋來,葉超凡嘴角向上挑了挑,一副頗具挑逗性的壞笑,隻可惜沒有美女,所以他這堪稱一等一殺傷力的招牌動作毫無用武之地,因為那龍蝦根本就不買他的帳,仍然悠然自得地在石縫中欣賞著流水嘩嘩奏響的音樂。
葉超凡的右手輕輕地抬了起來,手指看似十分隨意地向外一彈,他手中的草莖便如一支羽箭一般飛了出去,極其輕微的噗的一聲穿過溪水的聲音響後,隻見那在石縫中爬行的龍蝦一下子被輕輕地草莖橫著穿過,一個非常標準的眼對穿。
葉超凡盯著龍蝦被水流攜走的屍體看了許久,直到什麼也看不見為止時才又無聊地仰臥在小溪邊柔軟的草地上,他仰望著四麵高高的崖壁,心中不由又想起那個咬著發黃煙嘴的算命老頭,老頭說他和野人有緣的話又一次在他耳畔響起,真TMD倒黴,什麼和野人有緣?老子分明就是一個野人!
葉超凡一拳砸在地上,一臉欲哭無淚地上下瞅著自己赤裸裸的身體,沒有衣服,當然,他也不用穿什麼衣服,他沒有必要在鷹猿蛇蠍出沒的地方遮羞,就像在二十一世紀自己獨住的那個關了房門、拉上窗簾後可以一絲不掛聽音樂的大房子一樣,如果天氣不冷,衣服的確是毫無用處……
真TMD倒黴,就這樣連個女人都嚐不到的毫無意義老死在這座天坑中嗎?這樣怎麼對得起自家愈見挺拔的老二?
野獸都TMD成雙成對!難道哥就這樣被時光的賊刀給太監了?
就算哥是一頭野人也要給哥配個母野人解悶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