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日,辰時三刻
沙頭堡霜凝苑,參加武林會盟的天下各派盟主早早地來到了霜凝苑,在霜凝苑足有一千多平方的巨大草地上,在草坪偏北方向的那座巨大的土台的前端,已經被人用高大的紅鬆搭起了一個類似門臉的框架,土台兩邊彩旗飛揚,絲帶飄飄,跟鬱慕軒、壞丫、房寬等人一起步入賽場的墨白抬眼便看到了懸在土台兩邊高杆上的對聯,不覺張口念道:
“武林會盟會天下英雄豪傑,盟主選拔選武林時代精英。”
“別念了!”壞丫東張西望地看了一下,並不見野哥的下落,於是用指頭一戳酸溜溜念會盟台上對聯的墨白,小臉發青道,“你昨晚跟野人睡在一個房間,他什麼時候離開的你都不知道,你不是告訴本姑娘說你野哥提前來這裏踩場地了嗎,他人呢?”
墨白因為在早晨起來不見野哥的影子,被壞丫揪住不放的情形下隻好謊稱說野哥先到霜凝苑踩場子來了,如今窮盡目力也沒有看到野哥的影子,而且又被這個比筠兒更加刁蠻的小野嫂咄咄逼人地追討野哥的下落,心裏雖然咬牙切齒地問候著野哥,可是墨白還不得不繼續應付眼前這個人小鬼大、刁蠻潑辣的小野嫂。
手指撓著頭皮,就在壞丫從腰間拔出寶劍要大卸活人時,墨白終於脫口道:“野哥昨晚上一直鬧肚子,一夜就起來往茅房跑了七八趟,該不會是又上茅房去了吧?”
“野人他鬧肚子啦?”壞丫將信將疑盯著墨白的眼睛直勾勾道,“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望著壞丫那已經長了八分威武的小母虎模樣,墨白把嘴一咧,比哭還難看地笑道:
“哪能呢,就……就是再長倆膽子,墨白也不敢騙嫂子呀,嘿嘿——”
壞丫一看墨白那比哭還難看的強笑,便知道八成這個跟泥鰍差不多滑溜的家夥肯定是在騙自己,不過,根據野哥昨晚上肥吃肥喝的表現,吃個消化不良拉肚子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就衝墨白一發狠道:“你說的沒有騙我啊,如果一會兒我發現你有騙我的話,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砸了你的骨頭熬肉粥。”
“沒有,絕對沒有,打死我也不敢騙嫂子你呀?如果嫂子不信的話,我可以立地發誓。”墨白說著真的就裝模作樣舉手發起誓來,“如果我墨白要是有騙嫂子的話,就讓我天那啥、雷那啥的……”
壞丫一聽墨白信誓旦旦發誓,耳朵裏並沒有認真聽墨白都說些啥,便不耐煩道:“行行行!你也別跟我裝模作樣發你那狗屁誓了,走,咱倆現在就到茅房那兒去找野人哥哥去!”
“到茅房那兒去找野哥?”墨白一下子傻眼了,這小丫頭還真夠可以啊,你可是小女孩耶,男人的茅房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去的嗎?就算你可以去,可是野哥他不在那兒呀,如果日後野哥知道了我帶你去男人的茅房亂逛的話,那他還不得生吞活剝了我呀?
“走啊,你還不快頭前帶路?”壞丫見墨白傻愣愣站在那兒不動,便催促道。
墨白一臉討好地衝壞丫訕笑道:“啊,那啥,小美女,這去茅房尋找野哥的事還是我一個人去算了,畢竟,你若是那啥的話,那豈不是就那啥了?”
“哼!你少跟我來這一套,你什麼那啥那啥的,反正我不管你的那啥是啥,總之,今天你必須帶我去找你野哥,要是找不到的話,我就饒不了你!”壞丫的小腳往地上一跺,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往上一翻,小嘴撅得讓墨白渾身雞皮疙瘩往下簌簌直落。
靠!看來今天這頓揍是挨定了,墨白非常痛苦地閉上眼睛,在心裏仔細權衡了一下,還是覺得現在直接被壞丫揍一頓比較劃算,如果真要是帶壞丫去男茅房的話,估計就不是被揍一頓那麼簡單了,一咬牙,墨白終於說道:
“美女,就算你現在就揍我一頓,我也不能帶你去男茅房,因為男茅房它畢竟不止野哥一人在那兒拉稀,萬一裏麵再有一兩個拉稀的男人的話,你就那樣貿然進去,豈不是……”
壞丫聽墨白如是一說,這才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讓墨白誤解了,於是臉一紅道:“你個死墨白,本姑娘有說要進男茅房了嗎?我是說咱倆一塊到茅房那兒,我在茅房外等著,你進去找你野哥。”
“原來如此呀。”墨白擦了擦滿頭的冷汗,終於沒轍道,“既然你不放心,那咱倆就一塊兒去茅房那兒吧,記住,無論如何,你也不能進茅房裏去找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