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唯一讓壞丫不舍的就是那個一直拿她當淘氣妹妹看待的壞人葉超凡,所以,在對方的刀快如閃電般劈下時,壞丫唯一做的便是扭過頭,向正和淳於諒打鬥正酣的葉超凡看去,那一眼包含了一個懷春少女臨終前的最最真實的情感流露,誰說十四五歲的愛情像煙一樣淡然?壞丫最後望向野哥的那一眼分明如泰山般的深沉……
葉超凡剛好躲過了淳於諒風馳電掣的一擊,突然,他眼角的餘光恰好望見壞丫,望見壞丫那一眼中所包含的極為複雜的幽怨情感,以及一個七尺有餘的大漢揮刀閃電般的快斬……
時間再也容不得葉超凡多想,他幾乎忘記了他正竭盡全力跟淳於諒遊鬥,就在那電光火石般稍瞬即逝的極短時間內,葉超凡以超乎尋常的速度向持刀劈向壞丫的那人的手腕削去,一切來得雖然夠驚魂夠刺激,但是葉超凡的劍依然在刀幾乎已經劈中壞丫的同時斬斷了那隻握著大刀的手,連手帶刀被葉超凡順勢一挑,那把依然被一隻斷手握著的刀呼的一下便飛向和筠兒打得難分難解的用劍高手,那個使劍的家夥冷不丁感到身後有風聲襲來,連忙回劍向外格擋疾速飛來的大刀,刀倒是被他磕了出去,可是筠兒的寶劍在刹那間已經刺入了他的喉嚨……
場上的局勢簡直就是瞬息萬變,因為葉超凡救壞丫心切,所以身後也給淳於諒留下了一個極大的空當,就在野哥斬下那位使刀大漢的手臂時,淳於諒用了十層功力的骷髏掌啪的一下便向野哥的後心拍去,避無可避,回劍抵擋亦沒有半點可能……
“啊——”
壞丫和筠兒幾乎同時叫出聲來,因為淳於諒的那掌太快太毒辣,所以筠兒和壞丫即便想替野哥挨那一掌都沒有半點兒可能……
一下子有了死的念頭,至少在那一瞬間筠兒和壞丫全都想到了如果野哥就這樣被淳於諒一掌打死的話,她們真的不想苟活於世上。
幾乎所有人都閉上了眼睛,壞丫、筠兒、柳依霜、淳於荷乃至偏執大師……
啪——
一記震耳欲聾的筋骨斷裂的聲響在巨大的場地上空響起,不止壞丫筠兒她們,大概至少不下一百的人全部都淚飆如雨……
朦朧的淚眼之中,野哥痞痞壞壞的形象無比高大地在每一個人心中瞬間豎起,何為英雄?能夠在關鍵時刻寧願犧牲自己也要主持正義的人就是名副其實的英雄!
一切拚死的較量全都在那一刻停止,幾乎所有人都把目光向野哥的方向彙集過去,如一條條悲憤的河流從四麵八方彙集過去……
一個素白衣衫的身影頹然倒地,壞丫愣住了,筠兒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因為重重挨了淳於諒一掌的人竟然不是野哥,而是那個曾經無數次狙殺過野哥等人的淳於諒的義女淳於飛花……
淳於飛花慢慢地倒地,她的嘴角正有一股鮮血慢慢地流淌出來,她的美眸正吃力地望向葉超凡棱角分明的臉……
“飛花!你……你……”葉超凡一把抱起替他挨了淳於諒一掌的淳於飛花,腦海裏差點沒有短暫休克,“飛花,你感覺怎麼樣?”
“超——凡——我……我可以這樣叫你嗎?”淳於飛花把她美麗的臉貼在葉超凡的胸前輕聲道。
“可以,你叫我什麼都可以……”葉超凡看著淳於飛花越來越虛弱的樣子,淚水不覺湧了出來。
淳於飛花見野哥此時已經淚如泉湧,便吃力道:“我叫你一聲相公也……也可以嗎?”
葉超凡沒想到這個貌似冷漠的淳於飛花竟然出人意料的鍾情於他,而且,在最關鍵的時刻竟然背叛她的義父而選擇了替自己擋下淳於諒必殺的一掌,麵對一個深愛他的女人,他又怎麼能說出一個不字?
“你可以叫我相公,你什麼都可以叫我的……”葉超凡用顫抖的手輕輕撫摸著淳於飛花此時已經煞白的臉,突然,他看到了淳於飛花額頭上本來裝飾著美玉的額頭,此時那塊美玉已經因為強烈的震動而導致那塊美玉不知道掉到了何處,更重要的是淳於飛花的額頭上竟然有一塊銅錢般大小的疤……
淳於飛花見野哥以一種萬分驚異的眼神望著她的額頭,於是便慘笑一下問道:“相公,你……你很奇怪我額頭上的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