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是誰?(1 / 1)

軍裝的紐扣完全解開,蕭初識配合地往前挪了挪,方便蘇長思把外衣扒下來。隻是這一動牽動了傷口,蕭初識不禁悶哼出聲。

蘇長思是醫生,槍傷開裂的痛苦,她能想象到。可即便如此,蕭初識依舊咬著牙挺著。她心裏除了佩服,還平白多了一份心疼,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是作為大夫心疼病人,還是作為一個普通人心疼他。

“少帥,您忍忍。”蘇長思以最快的速度把蕭初識的上衣都扒了下來,露出裏麵健碩的肌肉,即便蕭初識是在放鬆狀態下,肌肉依然隆起清晰可見。

蕭初識的右肩上,一個本已結痂的傷口正汩汩冒著血,隨著衣物的褪下,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蕭初識身上可以說是沒有什麼好地方了,倒不至於遍身是傷,隻是腹部,手臂,背部,都有愈合的傷疤,一眼便知是槍傷,背上和手臂上甚至還有一道長長的傷疤,是銳氣留下的。

“你身上……”

蕭初識知道蘇長思問的是什麼,皺了皺眉:“都已經好了,問它做什麼。”

蘇長思識趣地沒有再問,研究起他肩上的傷口:“原本的傷就在大血管上,上次做處理的時候並沒有做好,周圍這一圈淤塞都是當時沒處理出去的淤血,這樣傷口就算是愈合了,也會留下隱疾。我先給你止血,”說完,她轉頭看向老管家,“勞煩您燒些熱水,然後替我去找些藥材來,秦艽,紅花……”

管家依言去找。蘇長思輕輕地幫蕭初識處理傷口:“藥上到傷口上會有點疼,我給你處理的徹底一點,你忍一忍。受不住的時候知會我一聲,我便停下。”

蕭初識點了點頭。他早已習慣了這種疼痛,可是他畢竟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鐵打的,習慣不代表就真的不會再痛。可他硬是忍了下來,一聲沒吭。

蕭初識額頭上汗涔涔的,起了一身冷汗,手緊緊抓在軟墊扶手上,指甲深深陷了進去。

蘇長思看在眼裏,停下動作,從一邊拿了條毛巾,動作輕柔地為他擦了汗:“快結束了。”

管家尋了藥材回來時,蕭初識肩上已經纏上了繃帶,軍裝搭了半邊肩膀披在身上,依舊是半倚在椅中,卻已經睜開了眼睛,神色與平素無異。

蘇長思吩咐了各種藥材按比例泡下,而後對蕭初識解釋:“你身上有不少難消的淤血和舊傷,是不是每逢陰雨天就會疼起來?”

蕭初識神色一動,卻沒有回答。

身上有幾處舊傷確實一到陰雨天就發作,困擾他許久。

見他不說話,蘇長思接著說:“中藥治本,按這個方子泡上一陣子,可化淤血,舊傷會得到緩解。”

蕭初識二話沒說,脫了衣服踏進浴桶。

蘇長思走到他背後:“我幫你疏解疏解,你小心著,肩上的傷口別沾水。”

蘇長思的手剛碰到蕭初識背上,蕭初識忽然回過頭,一把扯住她的手:“這醫術不是尋常人家的人有的,整個平城也找不出幾個,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