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馬牧場四麵環山,景色宜人,的確是大隋一道風景線,瞧著群山遠景,吳天感慨道:“難怪這兩娘們不願回揚州,在這裏的確給人一種和平景象。”
眾人乘著馬車緩緩地在林間大道上行駛,飛馬牧場的北方是平原,而且牧場要道均是易守難攻。現在飛馬牧場的戰馬幾乎全部向江南輸送,北方佬是屁毛都沒有買到一根,讓北方佬很是糾結,怨恨不已。按說北方佬地處北方更容易從北方大漠或是西域引進戰馬,但北方並不和平,年年戰爭,這點吳天最有發言權了,北方發生內訌,他是功不可沒,而且糧食危機一直沒有停息下來,沒有糧食就沒有穩定的民心。
長孫無垢歎道:“吳大哥,北方之亂,你可是大功臣。大漠現在一直戰火紛飛,戰馬奇缺,北方並沒有你想象中的穩定,況且江南的糧食又被吳大哥掌握在手中,根本不願賣出去,寧可放在糧倉中藏起來,也不願拿出一點出來救濟亂民,不亂才怪。”
吳天笑道:“什麼我不願,難道我每年沒有大量地向朝廷提供充足的糧食?隻是糧食被世家掌控了,我可不會把糧食無限地提供出去,我又不是那些白癡,他們沒有本事管理好北方,關我屁事,又不是我的責任。”
長孫無忌喝道:“小妹,不知道實際情況就不要亂說,不知道人言亦言麼?有時候語言殺人比那些真刀真槍的殺人還要可怕,黑白顛倒自古有之。”其實長孫無忌非常欣賞吳天這般做,朝廷如今都得看他眼色,要是朝中大臣唧唧歪歪個不停,他立即停止供糧,大家都要喝西北風去。
吳天揮了揮手,阻止長孫無忌道:“她是按照本心說話,說明無垢是個不錯的姑娘,還知道百姓疾苦,女人懂得百姓疾苦的可不多,從她口中說出來的話才是真話,是北方佬那些百姓的心聲。可我江南的大門又沒有關閉,不能因為他們日子不好過了就怪我啊。我們江南的百姓日子好過了就要眼紅,北方之民也要我負責,我憑什麼要負責,他們應該勇敢地站起來,然後把北方所有世家全部鏟除掉,頭頂上沒有了權貴子弟的壓迫,那他們就出頭了。如果是這樣,把那些世家中的金銀財寶拿出來,我憑什麼不賣,我的糧食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長孫無垢道:“可……南下之路被朝廷的兵馬攬住了,不允許南下啊,老百姓又不是不想,可是他們出不來。”
吳天笑嘻嘻地喝了一口酒,笑道:“小妹妹,那哥哥就愛莫能助了,但凡來江南的難民,江南官府從來都是安排和救濟,可我們沒有權利幹涉北方事務。北方佬可是把我恨到了骨子裏,當年就因為我心善,所以用全部家產拿出來買了糧食救濟百姓,他們倒是賺得盆滿缽滿,可我差點就當了褲襠。這時誰同情我,還背地下說我是個超級大傻帽,是個暴發戶。你看,現在北方佬也不見有誰去恨世家,反而恨我,我是吃力不討好,這種事情我幹一次就足夠了,絕不會做第二次,我欠他們的麼?”
在北方也出現百姓大罵吳天不是個東西,說他沒有拿出糧食出來救濟。而世家中儲藏的糧食和朝廷中儲藏的糧食他們就看不到,隻會把眼睛盯著他兜裏的東西,而且北方百姓也被北方佬忽悠,所以才會大罵吳天不得好死,所以南方百姓知道了情況後,當即斷了北方的糧食,連高價賣出去都不願意,覺得是給了白眼狼,不劃算。
長孫無忌苦笑道:“關隴門閥和山東門閥太陰毒了,以為漢國公是個好欺負的人,以為漢國公錢多人傻,殊不知道他們才是超級笨蛋,現在釀造的後果隻有他們知道,北方已千裏無人煙,人口稀薄無比。反是江南卻人口年年增長,而且再無凍死餓死的現象。”
說著,眼中閃過一絲鄙夷,不屑道:“世家大部分人均都目光短淺,就連聰明的李淵也看不透此點,天下若是沒有了人那就沒有了根基。世家沒有看到這點,他們把百姓當作了草芥,而國公又非常聰明地看似吃虧的犧牲自己的錢財從世家手中購買糧食,然後救濟百姓,豈料十年一過,整個天下格局一目了然。那些白癡們回頭一瞧,恍然發現他們治下沒人了,有點見識的人都知道將來的天下在江南而不是北方。”
吳天得意道:“大隋也不是沒有人看出來,可惜那些看得遠的人才均人微言輕,在朝堂中沒有任何發言權。比如杜如晦、房玄齡、魏征都看出來我的意圖,雖然上書給了當今陛下,不過還沒有落在陛下手中就被李淵、宇文化及之流留中不發。這些人才都是聰明人,所以卷起鋪蓋,然後跟著百姓南下了。雖然沒有去我的招賢館,但是在難民中卻有著很高的聲望,我也是無意間發現了他們,所以就把他們提拔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