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望著商震等人拚力抵抗,而吳天等人則冷漠待之。聽著牧場已被毛應龍這個大當家的攻破,正在四處殺戮,婦孺則被曹應龍聚攏一起。其餘三路同樣勢如破竹,商震統帥的護衛卻全是些吹噓拍馬,稍微有些本事的人都沒有跟著商震走。
大人小孩哭天愴地,甚是悲切,場景淒涼。雖然也有人請求商清雅出兵,可吳天一直沒有動,任由商震等人被四大賊寇曹應龍、毛躁、房見鼎、向霸天四處圍剿,商震、商鵬等人意識到吳天的陰險,吳天這次來並不是商榷牧場的價格,而是為了防備四大賊寇的入侵,隻是他們很傻很天真,被人利用了,同時也被利益蒙蔽了雙眼才有今日之禍。
派出去向場主商清雅求救的人根本沒有回來,商震忽然生出一絲悲戚,這不是他想要的,可殘酷的現實告訴他,沒有吳天這尊大神庇護,飛馬牧場就是所有勢力眼中的肥肉,大家都想吞到肚裏去。可當時自己就豬油蒙了心,竟然不顧商清雅的感受,好像要幹一番事業出來讓商清雅看看,誰才是對的。可這樣的選擇,其代價太大了。
商震憤怒了,瞧著這些賊人一點不在乎無辜百姓的死活,見人就殺,除卻婦孺沒有遭到屠戮,是個人都明白,那不是不殺而是這些匪寇還沒有發泄,隻有在這些女人身上發泄,然後劫掠走飛馬牧場所有的財富,他們才會銷聲匿跡。
火光衝天,滾滾煙霧搭配著百姓淒厲的慘叫聲,吳天冷笑道:“這就是作死的滋味!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我現在憑什麼要去救,何況我的戰馬又沒有人去傷害,等商震這些叛賊全部死盡了,我再去收拾四大賊寇。”
商衡絕望地看著吳天這種冷酷的話,他身子就不由一顫,他很聰明,在出來救援的時候,就把家中所有財富全部扔掉,隻帶著家人來到了商清雅的馬場。
商衡張了張嘴,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哀求道:“姑爺,救救他們罷,他們是無辜的。如果不是商震忽悠,我們也不會跟著他離開場主,求求姑爺了,嗚嗚嗚!”
商衡一邊說一邊磕頭,額頭上都出了血而不知,商清雅、長孫無垢均在吳天身邊,目光期待地看著吳天,商清雅是想開口,可要是這樣,隻怕吳天會更加殘酷的懲罰,以後再出現這樣的事情,他絕不會再管,絕對會袖手旁觀,大不了把她保護起來就是了,其餘的人絕不會得到他一絲憐憫。
吳天哈哈大笑道:“真是笑話,你現在知道來求我了,知道我的好了,可當時你們怎麼不這般說呢?怎麼不可憐我投資這般大,得到什麼樣的回報?破壞我們的協議,若非知道四大賊寇要來,我才不會這樣好心地分配出去,我一樣會殺,徹底的清洗。他們把我夫人的仁慈當作軟弱,忘記了我本身就是個屠夫,北方佬一直都這般說我,胡狗更是把我當作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為什麼?他們做就可以,我做就不可以。你們可以逼宮,而我們就不能借刀殺人。天下從來就沒有這樣的道理。講道理的人都是身份和實力相當,這個世界就是狼吃肉狗吃屎的世道,隻講拳頭,拳頭硬才是硬道理,我已經很仁慈了,至少他們的路是他們選的而不是我逼著他們選的,是他們在逼我,知不知道?”
吳天端起酒來,悠哉地品著美酒,而長孫無垢想說話,遂被長孫無忌拉住,嚴厲的眼神看得長孫無垢一哆嗦,從未見哥哥如此對她,但她知道這個時候切莫站出來,就連身邊的商清雅隻是默默地抹淚,顯然商清雅也知道吳天的性格和做出的決定不容改變。
令人驚奇的是:柳宗道、梁治把頭低下,然後悶著頭喝酒,好像沒有聽到商衡的哀求。商衡抬頭看著周邊的同事,商衡才真正的意識到這次吳天是來真的了,而且吳天沒有說錯,他們的姑爺從來就不是善男信女,眥睚必報那是姑爺的慣常作風。
商震給他甩臉子,而姑爺竟然答應了,顯然商震在他眼裏已經是個死人了,如果顧忌姑爺以及場主的感受,那麼他們也不該離開場主,的確是他們自己選擇了死亡之路。
吳天喝了三杯酒,手指在桌子上非常有節奏地敲著,忽然歎了口氣,一副憂國憂民的模樣,輕聲說道:“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可憐之人也有可恨之處。天下間人心才是最難猜,知道死人了,就想著我們饒恕。笑話,天下從來就沒有免費的午餐。李世民稍微提高購買價格,你們就眼紅我當下的利潤,可你們想過沒有我現在的身份和地位,沒有威懾北方佬的實力,戰馬的價格會這般高麼?現在是南北之間雖然沒有發動任何戰爭,但卻發動了經濟戰。”
瞧著眾人震驚的神情,吳天輕蔑道:“也隻有商震這個廢物看不透,他也是飛馬牧場的元老,而且還是商業立身,竟然不知道這些年江南和北方佬一直都在經濟上較量,我壓製著江南戰馬外售就是把馬的戰略資源提高,讓那些世家把兜裏的錢財全部耗盡。任何一場戰爭發動後都有目的,戰爭打的就是後勤,打的就是經濟。他竟然沒有學到江南經濟手段,可悲可歎,我一直給他機會,不然的話,三年前他偷偷賣給李家的一千匹戰馬時就該死了。現在教我對一個叛徒同情,那我該如何對待忠臣於我的人呢?依法必究,這是我在江南頒布法律的初衷,可不會因為特權而破壞我苦心經營下來的大好局麵,更不能因為一顆老鼠屎而壞了我的大事。死一點人就覺殘忍,那北方被胡人燒殺擄掠的百姓,不見誰去同情,又有誰去為他們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