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任我行大略調整了身體內的糟糕真氣後,直接帶著向問天和綠竹翁兩個得力手下來到了少室山,這裏再也瞧不到千年古刹,看到的是歲月的流逝,也鑒證了任何門派都有的興衰,如王朝更替一樣的曆史所表現出來的淒涼之意。
左冷禪、嶽不群、田伯光瞧著任我行那可怕的殺氣,顯然任我行一路上沒少殺人。左冷禪道:“任教主前來,真是我等的幸運,合作的事情,隻能限定於我等四人,反正少室山也隻有我們四人有這個資格覬覦少林絕技。”
任我行道:“不,放遠江湖,有資格窺視少林絕學的人,除吳天之外,還有一個人有這個資格,那是老夫的仇敵東方不敗。據聞東方不敗已把葵花寶典修煉到了圓滿之境,其實力遠遠超越了我們,小心東方不敗會來這裏,到時候,不是我們四人殺他,就是他殺我們。”
田伯光冷笑道:“任我行,你太小瞧我們了,我和嶽兄也修煉了葵花寶典,何況我們的寶典均出自吳天,料想是當下武林中最為完整的武學。據我所知,日月神教得到的葵花寶典隻是一部殘本,並沒有得到全部。我和嶽兄可是修煉了全本的,時間上便能拉近與東方不敗的距離。”
左冷禪也頷首示意,表示讚同田伯光的話,畢竟殘本和全本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據師門先輩的記載,華山紫霞神功來源於全真的先天功和葵花寶典,料想嶽不群修煉的葵花寶典才能得到最大的發揮,東方不敗和田伯光兩人修煉的神功未必勝過嶽不群,這也是他一直沒有對華山出手的原因之一。
現在少林已被吳天滅了,嵩山將稱霸北方,與日月神教分庭抗禮,隻要東方不敗和任我行不聯手,那他就沒有任何畏懼。如今的嵩山已不再是渴望成為五嶽盟主,而最高目標是替代少林,成為武林中的泰山北鬥的級別,與武當分庭抗禮,領導正道群雄鎮壓武林邪道勢力。
嶽不群歎道:“東方不敗的武功就是大成了又如何,料想他是不會來的,這裏可是武林中極大絕世高手。任教主又與他是死敵,他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關係,若我們和教主聯手,東方不敗必輸無疑。東方不敗不是吳天,他如何努力,也達不到吳天這樣的修為,從古至今,也隻出現吳天一個這樣驚才絕豔的人而已。當下武林,既是我們的幸運也是我們的不幸,有吳天在一日,我們的光芒都將黯然失色。”
任我行哈哈大笑道:“嶽掌門就沒有過絲毫嫉妒?難道嶽掌門就沒有想過殺了吳天,成為武林領袖?”
嶽不群輕笑道:“任教主看來對吳公子非常不滿,但我現在卻沒有這樣的心思了,葵花寶典到底是什麼樣的神功,料想任教主心裏非常清楚。說不恨那是假的,然而吳天現在的修為已到了一個我們無法知曉的境界,我們隻能高山仰止,嶽某唯有欽佩,覺悟嫉妒之意。人貴在自知,嶽某恰好就是這樣的人。”
任我行眼中露出了一絲驚訝和震驚,他實難相信嶽不群竟有這樣的心性,若果當年嶽不群有這樣的想法,那嶽不群現在絕對是正道中執牛耳的重量級的人物了,也不至於讓華山如此勢微到如此境地。
嶽不群搖了搖頭,大笑道:“任教主覺得嶽某虛偽,是在拍吳天的馬屁?”
任我行眼中忽然鄭重起來,朝嶽不群作揖道:“嶽兄,老夫錯了,老夫雖然藐視正道,可像嶽兄如今的心性和境界,料想葵花大成了。隻有明心見性,明見自我的人才有這樣的心境,也隻有這樣的心境才有資格說這樣的話。心境上,老夫還真不如你多矣!”
任我行如此說,實則也是防備東方不敗來少室山,他自己一個人絕不是東方不敗的對手,他多少知曉華山與葵花寶典的淵源。田伯光、左冷禪和嶽不群三人中,他最忌憚的人反而是嶽不群。
以前嶽不群進了死胡同,鑽牛角尖了,現在嶽不群走出了這個死胡同,武道和心性都通透無比,看透了人世本質,已尋到了自己的道,這才是一個武者能否成為武道最高巔峰的基本要素之一。
言罷,任我行不屑地看了田伯光和左冷禪兩人一眼,輕蔑道:“你們兩人是不是覺得我這樣的行為相當反常,不怕你們不高興,如今的嶽不群亦非昔日的嶽掌門了,他已尋到了自己的道,而我和你們兩人一樣,尚在迷惘之中,未能尋到自己真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