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月本也是心血來潮,再一聽王玲玲一句勸,也就放過了顧文,不在話下。林秋柏因為跟韓月和顧文關係都挺好,所以就站出來說:“月啊,咱別矯情了,愛可不能輕易說出口,老掛在嘴邊,感覺不珍貴。你要是想聽,我喊給你啊--”說罷,雙手搭在嘴上,嘴張開,喊了一句:“我愛你--”。大家一聽,愣了,本以為會發生什麼事,隻聽那聲音並沒有結束,隨那句話出現的“香山”這兩個字打破了這種窒息的氛圍,大家都笑了起來。韓月在這一會兒的間當裏,突然遭到了林秋柏的捉弄,這野丫頭豈能罷休?追著林秋柏便打,林秋柏也不願吃虧啊,就一直在人群中穿行,逃跑。林秋柏邊跑邊往後看,想誘敵深入,可這一眨眼的工夫,便在人群中,找不見了韓月。而此時,後邊傳來一個“哎呦”的聲音,韓月摔倒了。林秋柏一聽,是韓月的聲音,便從這邊人流中竄到那邊去了,眼見隻有不到八米的距離。但是隨著這股下山的人群的腳步,這八米走得相當的困難。林秋柏在人群中擠著下去,來到了韓月身邊,隻見那泛紅的楓葉襯著灰黃的土地,韓月倚著樹叫苦連天,左腳抬起懸在空中,他崴了腳。周圍圍了一大圈人,有關心的,有看熱鬧的,此時顧文帶著六子、王玲玲他們在追逃竄的林秋柏,一看前麵這許多人圍觀,不知發生什麼事,就趕著步上去瞅瞅。那邊林秋柏一看韓月腳崴了,立即迎上去,蹲下身來,脫掉韓月的鞋,右手抬著腳輕輕抬起又落下,問傷在哪了。韓月忍不住說了一聲,“哎呦,疼。”林秋柏一看,說著:“沒辦法了,先下山吧,找醫院看看。”話畢,又把剛才脫下的鞋給韓月穿上,她那紅黑雙道的襪子實時被那雙白色運動鞋淹沒,顧文此時低頭便給韓月係了鞋帶。這邊顧文趕上,一看此般,心中酸酸的,再看那韓月臉上痛苦的表情,急忙趕上去,問:“怎麼了?”“腳崴了,”林秋柏說,“現在隻能帶她下去了,趕緊找醫院給瞧瞧。”六子、王玲玲在一旁攙著韓月,打算下去。“來,我背著吧。”顧文說完,便把韓月負在背上,直衝衝往下走。上山的時候,隻是在意山頂的風景;下山的時候,才發現,山下卻是另一種遼闊。看那房屋成一片片鱗次櫛比的船隻停在海裏一般,山上的人便有一種恍若天人的感覺。顧文背著韓月,往下走,韓月貪婪的用手摟住顧文的脖子,頭輕輕的靠著。“咯咯”顧文忽然笑了,韓月問:“你笑什麼?”“癢啊。”顧文答道。“嗬嗬,傻子。”韓月又氣又笑,但心中更堅守了這份愛,忽然想起一件事,說道:“哎,我送你一個禮物,要不要啊?”“恩,隻要你不讓我在這喊話我就要。”顧文忽也想起了剛才的事。“好吧,我不讓你喊,看你背姑***份上,這個就送給你了。”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了自己化了十六天功夫繡成的手帕,便在顧文眼前晃來晃去,顧文問“什麼啊?”“你猜?”韓月調皮的說著。“不會是你小時候的尿布吧?”顧文逗趣的說道。一旁的六子、林秋柏等人本不想牽連進二人的甜言蜜語,但被剛才顧文那充滿生命力的想象逗得哈哈大笑。“什麼啊?”韓月擰了一下顧文的耳朵,“這可是我化了半個月時間完成的刺繡啊!”“是嗎?你還會刺繡啊?真沒看出來。”顧文嘲諷道。“你什麼意思啊,顧文?”說著,又把他的耳朵捏在手裏,“你可小心說話啊,不然,嗬嗬—”說著,又使勁擰了一下。“哎喲,祖宗,我錯了,你這針線活做到真好,以後絕對是賢妻良母,行了吧?”顧文疼的叫了一聲,隨口說道。王玲玲、林秋柏們在一旁看這二位如膠似漆,隻是不理,他們在後邊談起各自在高中的經曆,沒了個完。顧文背著韓月走了二十分鍾就感覺氣喘籲籲,有點支不住了。雖然韓月並不重,但是顧文這個書生樣子的瘦瘦男生逞個一時之強還行,要是從剛才那地背下山去還是很不容易啊。顧文的腿有些軟了,氣呼呼的喘著,韓月一看,就問,“你行不行啊?好了好了,我下來吧,慢慢走下去可以的。”顧文本想堅持,但一聽這話,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心裏忙說好好好,於是,就道:“那好吧,你下來,我攙著你,我歇會兒再背你吧。”顧文把韓月輕輕放下,手挽著她的腰,一步步順著欄杆往下走。後邊那幾個人看顧文把韓月突然放下了,即迎上前來,問道:“怎麼了?”“我歇會兒,高原有點反應。”顧文呼著大口的氣,表示太累了。這一旁的六子一看,便說:“哎呀,這不是還有大老爺們嗎?來,哥背你,咱們輪流作業。不要怕‘男女授受不親’,我們一直把你當哥們。”林秋柏表示無所謂,大馬猴連說是。說著,六子就上去背了韓月,走下山去。這幾人隨後輪流背著這位大小姐下了山,旁邊吳曉曉著實羨慕,硬要六子也背著她。六子說:“背你行啊,等你成為我女朋友時再說。當然,你也可以現在就成為我女朋友,那我就背你下去,行麼?”臉上露出狡黠的表情。吳曉曉臉上微微一紅,又說:“行啊,先做一會兒男女朋友吧!以後再看你表現。”六子沒法,就隻能背著吳曉曉,兩人你一嘴,我一嘴,鬥起嘴來啦。此時,大馬猴背著韓月,隻剩顧文和王玲玲走在最後了。他倆在後麵聊起了詩歌,原來王玲玲也喜歡詩歌,所以就交流起來了。“我喜歡海子,他那神性主義詩歌充滿悲劇意識,有一種悲劇美,很吸引我。”顧問說道。王玲玲說她自己更喜歡流沙河的詩,他的詩有對自然的恬淡感覺的描述,又有對社會醜陋的揭示,說著,講起來流沙河的《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