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樹上開花(1 / 2)

顧文趕上換了大馬猴背著韓月下山了。此次旅遊以一個人的受傷而終結,對於一個旅行

來說,確實有點不靠譜,還略帶掃興。但是,這一遭卻有些讓人意想不到的收獲。韓月找到醫院檢查後,發現沒有什麼大問題,隻是肌肉傷了而已,養幾天就好,大家也都放心了。奇怪的是,吳曉曉一下卻病了,說是感冒,一下子還好不了。

有些種子是無意中長出來的。有些樹是種子無意中長大的。有些花卻是無意中從某些樹上生出的。有些人感到奇怪,也有些人會說是巧合。而在一些睿智的人眼中,就是一瞬,便注定了一生。命運邂逅了緣分,我們一起醉死在了愛情的石榴裙下,醒來後,躺在綿綿的沙灘上,別了秋冬,從此愛上盛夏、初春、繁花。堅貞的信仰讓兩個匆忙的人共度一生,沒有比共老更讓人感到幸福,有些人做到了,他笑笑嗬嗬,他說他一生都是幸福。

吳曉曉回到學校後,不知怎的就受了涼,噴嚏一個接著一個,有時就像連發的機關槍。之後,那鼻涕就成了不速之客,不請自來了。吳曉曉一手剛撕下紙巾,便“噗嗤噗嗤”擤起鼻涕,聲音也變得粗獷起來。鼻子上被她擦得紅紅的,頭比鉛沉。

六子在韓月那邊得知吳曉曉感冒了,心有牽掛,買來藥去女生宿舍樓下,便給吳曉曉打電話詢問:“喂,吳氏曉曉嗎?我村上六子,驚聞您鳳體欠安,特來電詢問一二,以求甚解。您有何恙啊?”吳曉曉笑了笑,此時的笑聲都不似從前清晰,“嗬嗬,還村上六子,你怎麼不叫伊利莎白六子哪?”“恩,這不是聽說你感冒了嗎,就打電話來給你說說笑話,為了讓你快快樂樂的擺脫病魔啊。怎麼樣,還難受嗎?嗓子都啞了。”六子輕輕地一句一句地說道,生怕說錯什麼,也比剛才顯得溫情了許多。“我感冒了,關你什麼事啊?”吳曉曉反問道。“這不是關心革命女同誌嗎?”六子又諧趣的說道。“得了吧,你那天還說我不像女生了,還談什麼革命啊?”吳曉曉提起了那天爬山倆人鬥嘴的事情來了。“哪天啊,我有說過這句話嗎?笑話,我六子也是實事求是的人,你這麼溫柔賢惠的人,誰敢說你不像女生我跟他急。”六子忽然就吹了起來。“嗬嗬,你就會騙人,明明是你說的,那天你背著我嫌我重,還說我胖,不像女生像老娘們。這不都是你說的嗎?”吳曉曉又質問道。“不胖,不胖,這叫豐滿。”六子在為自己辯解,便忽然轉移話題,“你吃藥沒,生病了就應該按時吃藥,實在不行,還得看醫生。”“嗯,吃了。很快就會沒事的。”吳曉曉說。“是嗎?吃的什麼藥?我聽聽。”六子問道。“恩,就是一些普通的治感冒的啊,你問它幹嘛啊?”吳曉曉也不知道都是些什麼藥。“嗬嗬,幸虧我有所準備,你看你們樓下。”六子說。

吳曉曉湊近窗子,往下瞧去,隻見一個人在給自己招手,那人戴著帽子,看不清是誰,但吳曉曉知道,那肯定是六子,然後電話那頭六子說話了:“看見沒?我給你帶藥來了。”用手揚揚那裝滿藥的塑料袋,又說:“我這什麼感冒藥都有,清熱解毒的,活血化瘀的,還有治鼻炎的,對了,我還把顧文那個剛買的給韓月擦腳用的紅花油都帶來了,一大包哪?你下來取一下吧,你要是難受下不來讓方群去一下吧。”吳曉曉心頭一震,暖暖的,好像春風襲來一般,所有病痛一下子就好了一半,說道:“我下來吧,你等著。”“好的,那一會再說,再見。”六子掛了電話,在原地打轉。吳曉曉心中暗喜,又對著鏡子打扮一番,穿了件羽絨服匆匆下了樓。

寒風讓一些樹葉落在了一起,寒風也讓一些少年相遇在一起。在北方的寒暮中,兩道光交織在一起不容易,但兩個人相偎一起互相取暖的事卻是再平凡不過了。這些一對對互相愛慕著的情侶,讓單行的人嫉恨,讓冷的冬天生了絲絲溫情。

吳曉曉下樓後看見林秋柏凍得瑟瑟發抖,用圍巾緊緊包裹住自己,在不停地打轉,一隻手插在褲兜裏,另一隻手拎著白色的大塑料袋,路燈下的草金瑩瑩的並帶著些白色的霜。六子看著吳曉曉下來了,便站直,掏出那隻插在褲兜裏的手招呼吳曉曉過來。

吳曉曉從宿舍出來,一眼便認出了六子。天確實很冷,吳曉曉整了整頭發,拉了拉外套上的拉鏈,直奔著六子去了。

“哎,你來多久了?”吳曉曉說著,聲音來自那嘶啞的喉嚨。

“沒多久,就跟你打電話那會兒啊。”六子顫微微的說,牙齒在不停的發抖。

“你不早說,在電話還廢話什麼?”吳曉曉自知嗓子不太正常,刻意壓了一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