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口裏說的“明天”到了,明媚的陽光透出紅紅的雲朵,把它周身的熱毫無保留地奉獻給了大地和一切生物,這不是萬物生蘇的季節,所以太陽發出的光並不是溫暖的,那種昏頭漲腦的感覺給每個在太陽底下多逗留的人以警告,提示人們這是夏天,明媚隻是炎熱的前奏。
顧文按著約定今天是要給王玲玲答複的,所以早早起床便來到王玲玲家門口,等著她。王玲玲下來的時候,顧文正在門口來回踱步,點著煙,繾綣的是煙絲更是煙塵。王玲玲剛下樓來,顧文便把沒抽完的煙扔掉,拿出口香糖放到嘴裏嚼了起來,一邊笑著一邊對王玲玲打招呼。
王玲玲拘謹地對著他笑了一下,今天她戴著一個粉色的發箍,精致的耳朵凸出充滿靈氣,那淺笑,酥軟了嗤嗤少年,酥軟了滿眼晨光,打落好些趾高氣揚的凝視,留一陣芬芳。
顧文走近她,影子落在她的身上,他鼓起勇氣迎上去實際是為了拒絕這不怎麼正常的所謂愛情,可是現在,他動搖了,這種闖進眼裏留在心裏的純真徹底把他俘虜了。於是,顧文莫名其妙地拉起王玲玲的手,就這樣,他們一起走向前方,向遠處更遠處行走。
這些天,兩人一起像孩子一樣天真地逛天逛地,胡碰亂撞,在這個本不屬於他們的城市裏遊戲,像一雙蝴蝶忽從野山闖入花園,盡情欣賞那不一樣的風景。如果說顧文背叛了愛情,那麼王玲玲就背叛了友情,這兩個背叛者在一起正在給那個受害人掘墓挖坑,當然,埋葬的不是那個人的生命而是愛情。正如林秋柏那天看到的那樣,顧文已和王玲玲秘密的在一起了,但是,這種傷心事韓月還沒有來得及知道,在家裏減肥的她並不知道沒有自己的日子裏好多事好多人已經變了,變得來不及認清。
假期的日子好漫長,一個人的寂寞總是沒有地方排遣,我們總是信誓旦旦地為自己的堅持而堅持,好像堅持是達到目的所必須要去做的,然不見得。好多次,信念擲在風中的時候,就會忽生悲涼的感覺,大聲呐喊喊不回來十全十美,留不下曾經擁有,記憶是個騙子,無時無刻不在戲弄著我們。貪戀那來自虛無的記憶,你或許能得到慰藉,但得不到永恒的愛情或是未來自己所渴望的生活。
陳沈墨暑假的時間用在給山區孩子的支教生活中,她跟隨著學校的愛心社參加了前往貴州地區的支教的隊伍,大巴車東轉西轉在山裏轉悠著,她帶著耳機聽著許嵩的歌,陽光在山裏充分的顯示了自己的調皮勁,一會兒直晃晃地耀你的眼,一會兒又躲起來不見你的麵,索性就閉著眼任一切隨意流逝,管什麼林秋柏,管什麼愛情!跟著隊伍走,給山區孩子一片溫暖。
“假如我是一滴水,當陽光灑在我身上的時候,我願意毫無保留地奉獻給別人。”陳沈墨想起了感動中國徐本禹說的這句話,她做不了這樣的水,但她盡自己能量去做,並不是想得到什麼,隻是一個念頭,或許就為了換一種生活方式吧。
車上了一個坡,就能見到位於幾不知道個村子之間的希望小學,小學是別人愛心建築的,水泥磚瓦,看起來也有一份難得的情懷。路邊好多孩子們都出來歡迎支教隊伍,他們臉上的稚氣以及那種眼神裏流露出的渴望目光使車上的陳沈墨感覺到心中隱隱升起一種衝動,然後,車停了,年輕的老師帶著年輕的微笑和城市裏應有的光彩向孩子們打招呼,投之微笑,報之的也一樣是微笑,山村孩子的微笑卻像一首來自草原的歌,讓你心醉。
陳沈墨因為有一點美術功底,所以就被分為美術老師,教這裏的孩子學畫畫,閑暇時又給他們教教歌,講一些外邊的世界,每次在對外邊進行描述的時候,這群學生便顯得尤其的安靜,靜靜的聽,眼睛連眨都不眨地盯著我們這位陳老師,滿是憧憬,滿懷希望。後來,孩子們也在課間互相交流自己心中的城市應是何種模樣,經常在這個時候,陳沈墨看到自己為這些孩子帶來的快樂,她便感到快樂,快樂是好多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