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為相見(1 / 3)

寒窗苦,釵求善價,不比相見兩相知;

焉能盼?梨花綻放,再待來年雨來時。

半年來的心血、刻苦,終於印證了第一名的成績。無疑印證了那句“隻要有付出,就會有回報”的話兒,心中那份莫名的空落也逐漸充實起來。自從故意讓雲天接近銀霜,雲麗的心時不時的就要難過,隻有在看書、學習的時候,才被淡化胸口中的那一團刺痛。所以,學習成了她醫治難過的唯一良藥。

雲天當然也明白,雲麗是吞著眼淚、忍著心疼來疏遠他,所以他盡量配合她來完成他們應該共同要做的事情,去成全她對他的好意。

寒假裏,雲麗除了看書還是看書,雲天則是去雲柱家或趕著集市的時候去銀霜家玩。隻是,同在一個屋簷下,每逢出去時要路過的那個窗口,雲天總忍不住向裏張望一會,因為窗子裏麵,有一個他願意傾盡所有去在乎的女孩。

水澗洵考完試並沒像他想象的那般如願以償,學校裏並沒有放假,他回不了奶奶家,更見不到雲麗了。不過,對於他來說,也算希望在即,過年的那幾天假期,學校是不能剝奪的,所以,他全心全意地盼著這一天。長大以後,這是他第一次那麼那麼盼著早點過年。母親許下承諾,臘月二十八全家人一起回農村老家過一個團圓年。這下,最高興的莫過於水澗洵的爺爺和奶奶,這是他們盼了好些年的事情。

對於農村來說,過年之前的日子是忙碌的,幾乎沒有什麼閑暇時間。殺豬雞、宰牛羊、蒸豆包、蒸年糕,成了家家戶戶要做的事情。越是收成好的年頭,就越得往熱鬧了弄。等到二十八九的時候,幾乎就沒什麼要做的了,最後將“老祖宗”接回家來,正式準備過年。

接“老祖宗”的事情可是大事。雲麗記得,太陽落山之後,大伯、父親和叔叔們挑起燈籠往雲家的老墳地走去,等再回來的時候就端著很多靈牌,回到家就把這些靈牌獨自放到一個提前預備出來的偏廈裏依次擺開。點蠟燭、上貢品,然後兒孫磕頭上香,日日蠟燭不滅、香火不斷。當然,這些都不是孩子們關心的事情。

臘月二十九,人們就沒事情可做了。吃完早飯掃掃院子,站在當街兒曬曬太陽,準備用全新的心情和麵貌迎接明天的新年。男的一群、女的一夥,個個都喜笑顏開,相互間尋問著過年的東西準備的怎麼樣。今時不同往日的是,站在十字路口曬太陽的人們,不再言論年時或打糧的事情了,而是全都在說水慶國回來過年的事情。這在村子裏可算是一件大事,這個考出去的狀元,是多少人羨慕的對象,年年都把老人接到城裏過年,今年卻拖家帶口的回鄉下過年,也算新鮮事了。

水澗洵從昨天晚上到了爺爺家,就總有一股子興奮充斥在心中,恨不能馬上跑到雲麗家去看看她。但沒辦法他還是要忍到早晨的,畢竟在這個家當中,他也算是個有身份的人,怎麼能做那麼魯莽的事情呢,何況還有母妃隨身監督著。再說,當天晚上要做的事情也太多了,想不到鄉下過個年,就好像黃帝大赦天下一樣隆重,整個一晚上沒得閑兒。尤其是奶奶在那口大黑鍋裏炒瓜子、花生,“劈裏啪啦”像放鞭一樣,弄不好還嘣到臉上,再有那個大鐵鏟和大鐵鍋碰觸的聲音,水澗洵聽了牙齒生生的冒涼風。他跟奶奶說,在城裏帶過些炒過的瓜子不就行了嗎?奶奶卻說,都用買的那算什麼過年,這樣忙來忙去才有年味,還說,自己炒的瓜子比城裏的香。可水澗洵吃了後卻怎麼也沒感覺到特別的香味。奶奶所說的“香”,一定是指那種模棱兩可的“年味”。

一直到半夜一點,奶奶和爺爺還在忙活著什麼,爸媽也象征性的跟著忙活。老兩口心疼孫子,就讓水澗洵到西屋先睡了,這正好隨了水澗洵的意,這一晚上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幹點什麼,總之,就是一個字,累,再加上些許無聊。

第二天早晨八點半,水澗洵才起床,父母親已經到縣裏的老同學家去拜訪了。他是第一次這麼晚起床,一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就覺得在鄉下過個年,真不容易。他越來越佩服鄉下人那種美好的向往和熱愛勞動的精神。等他洗漱好,爺爺奶奶也將飯菜熱好擺到了炕桌上。吃完了飯,一時之間卻又覺得無事可做,想著去見見雲麗吧,還又有些說不出來的膽怯。自己也奇怪,昨晚還那麼有勇有謀的各種想法,怎麼現在心裏像十五個吊桶打水一樣,七上八下的。雖是這樣想,還是要見一見雲麗的,自己來這的目的,可不是為了專程享受所謂的“年味”。想罷,提上早就預備好的糖果,揣上MP3塞上一隻耳機,跟奶奶說了一聲,我出去溜達一會,就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