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無言,離別在即,情煞人心頭;
相見難,摯愛相仍,月前長等候。
歡聚過後當然是惜惜的離別,雖然秦天打算為了雲煙留下,但他明白,那種生死相隨、寧可化蝶的愛戀豈是他一介凡人所能介入的,所以,他願意順從天意的安排。寧願等待,也不要去破壞。
秦天走的時候,雲煙相送。相互間沒有過多的言語,隻是一句“再見”,一句“保重”!
快過安檢口的時候,秦天停步不前,回首望著昔日至今一如繼往深愛著的女孩,心裏的痛自不必說。終究還是隱忍不住,又奔回來,拋卻一切,義無反顧地擁抱了心中至愛。
“對不起,雲麗,真的,對不起,對不起。”
這一刻,似乎有什麼東西撞擊了雲煙的心坎,一陣陣酸澀的感覺,明顯讓她覺得難過。但她仍然平靜地說了一句,“沒關係,一路,平安!”
“不——”秦天即刻否定。
雲煙無奈亦無語,為難亦心疼,試著想脫開秦天的環抱,卻被秦天擁抱得更緊,耳畔的祈求聲讓她不禁潸然落淚。
“雲麗,回來吧,好不好,我可以去做雲天。如果水澗洵還在,我會成全你們的愛,可是如今你一個人孤零零的生活,我真的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求你,讓我照顧你、陪著你好不好。”
“雲天,聽我說,別再為了我而心痛,當初,你的選擇沒有錯,因為不論以前還是現在,隻要你平安的活著,便是我最大的安心。所以,不論你在哪,也要為了我,好好地去愛惜自己,保重自己。”
“可是你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啊?”秦天無法想象雲煙一個人該如何的生活。
“別擔心,我會過的很好,我也相信,我們都會過得很好。”
秦天穩了穩情緒,輕輕放開雲煙,裝作梳攏頭發的時候拭掉眼淚,雲煙不由得亦低頭揩淚。
“無論怎樣,別忘了,一個人太難過的時候,就來找我,我永遠都是你的小叔、你的雲天、你可以依靠的人。曾經的承諾依然算數,你若不嫁,我便不娶。”說完,秦天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站在原地的雲煙就那樣看著,看著,像是失去了感覺一般,任眼淚長流,濕了衣衫都不曾察覺……
接下來的日子便是不停的忙碌,因為雲煙始終覺得,隻有閑心,才有閑愁。每天對著水澗洵的照片工作,會讓她覺得,他們從來都沒有分開過。李然被調到其他的分部以後,雲煙則成了海市蜃樓的總經理。在雲煙的努力下,海市蜃樓的業績蒸蒸日上。這讓海鷗安心,卻也擔心。如果雲煙真得為了自己的兒子選擇一生清素,那麼,他們一家人怎麼對得起這個孩子。
又過去一處春夏秋冬。一到冬天的時候,雲煙便感覺到一種相聚的溫暖。快要過年了,再忙也要回父母親那裏看望,之後,再去水家看望。即是水澗洵的妻子,就要替他行孝才是。所以,自從她和水澗洵結了婚,就會每隔三兩個周便回水家一次,而每一次回去,都會住上一晚。因為這裏有海鷗夫婦專門為他們準備的婚房。所以,即便是為了安慰老人的心,她也要按時回這個家。
這一天,雲煙買了很多補品和過年的用品回來了,本想提前打個電話,但又不想公婆勞師動眾的為她做這做那,所以也就不驚動他們了。
提著大包小包好不容易開了門,卻透過屏風隱約看到客廳裏坐著一位客人。
誰來了呢?怎麼沒聽婆婆說起呢。雲煙思忖著,喊了一聲,“爸,媽,我回來啦!”
這一喊不打緊,讓沙發上坐著的客人瞬間驚心,但又控製不住心裏的那份久違的思念,本能地稍稍欠身側目相望。由此,使正好要與他來打招呼的雲煙清楚地看到他的半張臉,驟然間不由得驚叫聲起。
雲煙倒退幾步後,手中的物品全部散掉地上。沙發上的人趕緊扭過頭,讓長發遮住自己嚇人的容麵。雖然麵具已經遮蓋了最恐怖的地方,但露著的部分仍然是常人難以接受的。
聽到尖叫聲,海鷗和水慶國快步從廚房出來,看到誠惶誠恐的雲煙,便曉得發生什麼事了。然而,任他們怎麼想,也不會想到,兩個孩子今生還會見麵,並且是以如此的方式見麵。
“怎麼啦,雲煙,沒事吧!”
“沒,沒事——”雲煙撫著迭起的胸脯驚恐得說不出話。被水慶國扶到客廳坐下,海鷗給她倒了杯水,“沒事就好,你怎麼不打個電話就回來啦!”
此時的水澗洵獨處一角,完全背過身子,背對著雲煙,唯恐再嚇到她。
雲煙端著水杯不說話,明顯感覺到自己行為的不妥,因為她感覺到了客人的難堪。
“我沒事,媽,這位是——”雖然有些害怕,雲煙卻控製不住朝著客人的方向去看。
“啊,哦,這是,這是——”海鷗吞吐著。
“這是我們一個遠房親戚,想到市裏找點活幹。”看到妻子難以圓場,水慶國將話茬兒接了過去。
“他叫什麼名字?”雲煙也感到奇怪,為什麼會對一個陌生人產生如此的好奇。
“他叫,他叫——”水慶國一時語塞。
“我叫,步尋。”一道沙啞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飄來。
“步尋?”雲煙疑惑的重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