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莊真正當家做主的人是誰?是白老夫人,這本就是此地人盡皆知的事實。
而既然是白老夫人當家做主,再選個家主就顯得多餘了,即使這個家主是白老夫人的親兒子。
因為但凡有些底蘊的家族、勢力,都明白一個道理,即便是天下最堅固的堡壘,在內部破壞乃至摧毀,也是輕而易舉的。
可是白家莊卻是有了一位家主。
不過與那些曆史教訓不同的是,白驚勤雖然成為了白家家主,並未給白家帶來任何分裂,其中緣故雖有白驚勤是白老夫人親生兒子的因素,更多的卻還是白驚勤沒有什麼權利欲,同時也明白,白家莊在白老夫人的掌控之下,已經是最好不過的了。
隻是白驚勤到底還是白家莊的家主,他自然不可能不知道白老夫人的去向,尤其是在此霜星門來襲之際。
當然,這隻是葉長老自以為正確的認知,可事實呢?白驚勤似乎真的不知道白老夫人此時去了哪裏,又為何沒有在此白家莊危難之際現身。
葉長老心思電轉,生出種種疑惑,甚至疑慮。
不過隻看眼前的話,此時情況卻是對他們有利。
他們的目標隻是那個可能帶他們出去此陣的‘生機’,至於摧毀白家莊,以他們霜星門的實力並不是不可能辦到,但那必須是在門主華久秋也出手的情況之下,否則的話,一個白老夫人就能將他們幾個長老,輕而易舉的全部解決。
而現在門主華久秋似乎篤信命運,堅持她占卜得出的那個結果,認為此陣之內能夠離開的,隻有一個,而且甚至連這‘一個’究竟是除了那代表生機之人的一個,還是他們之中的一個,也未可知。
所以,葉長老雖從白驚勤的表現之中分析得出白老夫人此刻並不在白家莊,甚至連蹤跡都尋不到,似乎此時便是覆滅白家莊的好時機,她卻連一點如此去做的念頭都沒有,而隻是想要繼續拖延下去,直到另外兩個同伴將那‘生機’,拿下。
白驚勤見葉長老的神色轉變,就知道自己是被對方詐了,心中暗罵自己城府太淺的同時,也不禁焦急起來,在此危局之際,母親去向難尋,讓他這個有名無實的白家家主隻覺得像是被架在了火上烤,其中難受難以言喻。
心中焦躁難安的白驚勤連續喘息幾次,雙眸中閃現出冷厲之色,忽然一咬牙,大喝一聲,竟揮刀徑直衝向葉長老劈斬而去。
此舉雖是發泄,但卻已經有些失去理智。
白驚勤的實力相較於葉長老本就不濟,雖然沙場戰法講究血勇無畏,但白驚勤此時卻是恐懼更多,在此情況之下與葉長老拚死,不但無勇且無智。
幸好葉長老他們的目的隻是在此拖延,白驚勤的舉動雖然讓葉長老不屑,但卻也並沒有趁此機會對他下殺手,而是仿佛戲耍一般,揮舞著手中長杖,間雜著層層雲霧似的寒氣流雲,與白驚勤玩耍了起來。
與此同時,在此戰場之外數裏,鳥鳴清脆悅耳、微風清幽寧靜的密林之中,在一顆高大的古樹上,兩道身影相互依偎在一起,傾訴衷腸。
梁銚坐在一根粗壯的橫枝之上,懷抱著身姿曼妙玲瓏的女子,嘴角帶著一抹溫柔的微笑,俊朗的五官,欣欣長的身材,無形中自然散發出一股風流氣質。
他懷中的女子身著一身白裙,襯托出她溫婉賢淑的氣質,柔美可人的俏臉帶著幸福的微笑,安靜地貼在梁銚的胸膛,聽著梁銚那沉穩有力的心跳聲,靜靜地傾吐蘭香。
忽而,梁銚寬闊的手掌輕拍了拍女子的肩背,女子抬起頭來,雙頰酡紅,目光迷離,似是沉醉在了梁銚的風流魅力之中。
這女子正是白家的夫人小初,白悠兒的母親,白驚勤的妻子。
梁銚薄薄的嘴唇微微翹起,輕輕一捏美婦小初的瓊鼻,笑問道:“這醉枕香滋味如何?”
美婦小初目泛迷離之色,櫻唇輕輕張合,似是沉醉在了那醉人銷魂的滋味之中。
沉醉了好一會兒,小初才輕歎一聲,道:“美極了!”
這話出口時,小初音調微微發顫,隨即口中異香立刻彌漫而出,那是一種如同酒香的醉人香味,隻需要吸入一點,便立刻會感受到騰雲駕霧似的飄忽美妙。
梁銚輕笑一下,湊近了用力一吸,頓時眯起了雙眼。
所謂的醉枕香是他親手調製的一種香精,對人的身體並無壞處,但若是用量過多,卻是容易惹上癮症,之後便會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