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子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路過王鐵匠房門的時候,正看到馬寡婦的兩個兒子正在與王鐵匠打鬧,真是一片祥和之氣。
我歎了口氣,想想自己這麼多年,雖有師父陪伴,但卻經常是孤獨一人,斷然享受不了這份家的溫馨。、
正在想著,馬寡婦的大兒子大龍從屋裏跑了出來,小臉烏黑,手裏拿著一塊烤紅薯,嘴巴吃的一片金黃。
看到我,大龍嘿嘿一笑,露出了沒有門牙的大嘴,倒也喜慶。我一把將大龍拽了過來,蹲下身擦了擦他那烏黑的小臉。。
大龍又是嘿嘿一笑,憨聲憨氣的說:“楚言叔叔,剛才鐵匠叔叔要我和小龍喊他爹爹,他說我娘同意了,你說我答應他嗎?”
我看了看屋內正在和小龍頂牛牛的王鐵匠,然後和大龍說:“別答應,這樣以後鐵匠就會天天給你們買好吃的,要不你答應他了,他就不會給你買了?”
大龍似懂非懂的看著我,然後歪著小腦袋想了會,說:“恩,那我和小龍都不喊他,就等什麼時候我和小龍也能給娘賣柴掙錢了,再喊。”
我站起身,又摸了摸大龍的腦袋,然後轉身回去了。
推開門,卻見屋內陣陣肉香,桌子上擺著一盤醬牛肉。床上安公子正閉著眼睛,翹著腿,隨著嘴裏哼出的小曲,腿也在一抖一抖的。肥貓阿黃正圈成一團躺在安公子的身邊,發出陣陣讓人舒服的呼嚕聲。
看到安公子,我立即想到了馬小姐所托,我忙喊道:“安公子,有你的信。”
安公子睜開眼,似笑非笑的說:“你再喊一次,信不信我讓阿黃咬死你。”
阿黃聽到安公子的聲音,剛剛還圈成一團的身子,突然站了起來,渾身的毛似乎都要炸了起來。
我忙說:“師叔、師叔,是我錯了,你讓阿黃消消火。”
聽到我的話,安公子用手輕撫著阿黃的身子,嘴裏念叨道:“阿黃,你最近脾氣有點大啊,我隻是在和你楚言兄弟開個玩笑,你幹嘛要那麼大火氣,萬一以後你要和他在一起了,那麼大脾氣,他怎麼能受得了!”
說完,安公子跳下床,走到我身邊,伸出一隻手。我忙把馬小姐的信從內衣裏拿出來,遞了過去。然後一臉討好的問:“師叔,你剛才說阿黃要和我在一起,是啥意思?”
安公子撇了我一眼,沒有說話。然後不耐煩的用手打開了信封。
信很短,隻是寥寥幾行,安公子不一會就看完了,但看完後,臉色卻有些鐵青。
好一會兒,安公子都沒有說話,隻是背著手站在窗前。等了好半天,見他沒有動靜,而我的肚子也咕咕叫了起來。
於是,我坐到桌子前,索性吃起飯來。吃了沒幾口,安公子突然說話了。
“楚言,晚上隨我去一趟馬府把?”
我一愣,忙說:“師叔,這大晚上的,不太方便吧。”
安公子不耐煩的說:“要是方便的話,就不晚上去了。別廢話了,趕快吃完,和我一起過去。”
在阿黃殺氣騰騰並帶著催促的目光注視下,我三下五除二的吃好了飯,然後一抹嘴,站了起來。
“師叔,好了。我們現在出發吧!”我對安公子說。
安公子沒有搭理我,卻將手中的信湊到油燈下。一團火後,信已經成為灰燼。然後走出了屋外,我也連忙跟了出去。
皎潔的月光下,二人一貓在小路上不緊不慢的走著。一路無話,很快,便來了馬府門外。
我正要前去敲門,安公子拉住了我。我滿臉疑惑的望著他。
“今天我帶你去當回采花大盜。”安公子輕輕的說,滿臉不懷好意的笑。平常那個不正經的安公子又回來了。
“啊,采花大盜!”我驚訝的說道,隨即感覺聲音有些大,忙壓低了聲音說。
“怎麼,不敢?”安公子戲虐道。
“沒有沒有,我一直都很羨慕你們這些當采花大盜的,就是猛的聽到,有點激動。”我忙解釋道。
“你才是采花大盜。”安公子沒好氣的說。
我正要在說,安公子突然撓了撓後腦勺,滿臉疑問的問道:“楚言,你會爬牆嗎?”
望著馬府那有我幾個高的外牆,我搖了搖頭。
安公子歎了口氣,然後說:“看來,得讓你師父教你點功夫了,要不阿黃都會看不起你的。”
我無話可說,除了給人畫像,師父確實沒有教過我功夫。不過,這樣看來,師父卻是會功夫的,就不知道師父的功夫能不能打得過王鐵匠,因為鐵匠老是說他功夫了得,因為他經常晚上做夢,夢到自己手拿一杆長矛與數人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