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人群前端一半是年輕女子,一般是年輕男子,不用說也能知道,他們一個是前來看流言虛,一個是前來瞻仰李若塵之風采。
美玉男子,俏碧佳人,真是天作之合,這是無數的觀戰人士在心中默默對他們二人給出的評語。
“流公子十六歲聚塵,二十歲由蒼雲國入北境,今日如此自謙,令人無地自容。”
李若塵臉上仍然帶著那一絲絲出塵瀟灑的笑容,令一般男子不自禁的便開始仰望,但卻在今天麵對流言虛時,多了一絲女子特有的羞怯之態,兩者合之,她此時風韻微妙難言。
方雲心中升起一股醋意,正自煩惱之時,擂台上的比武已經開始。
兩人皆是聚塵境的高手,此時台上比武的聲勢不是昨日初試能夠比擬的。
風潮如嘯,光華璀璨如烈日,兩柄長劍在台上飛舞,一個是英俊男子,一個是出塵美人,台下觀戰的人們仍然記得這是一場比武,但卻早已沒有人再去關注比武的勝負。
良久,風潮漸熄,長劍收起,光華漸斂,台上兩人也緩緩停下,陷入安靜之中。
“在下已經輸了。”
流言虛此言一出,滿場嘩然,他以十六歲破聚衝之姿,又更加年長,怎麼可能會在今日會武之中輸掉。
但流言虛接下來的話為眾人解答了疑惑,道:“雖然再過三招,我便要勝利,但那隻不過是乘了多修煉幾年的便宜,若我同樣十九,我不是李姑娘的對手,今時今日,在下已經敗了。”
“我草,不僅人帥,境界高,天資好,竟然還這麼謙虛,我要是女人也會愛上他。”惜寒潮感歎了一句,但剛說完就想起方雲還在旁邊,連忙安慰道:“不過你放心師傅,我認為那個流言虛比你還是差得很遠的。”
這句虛偽的能跟昨日那名禪雲宗弟子說方兄小心一樣了。
而台上的李若塵收劍回鞘,道:“多謝流公子承讓。”隨後便沒有絲毫拖遝的走下擂台。
這就是李若塵,沒有突然勝利之後的惶恐,沒有一般女子麵對英俊男人的虛慕。既然你說你輸了,那便輸了吧,不爭不言。流言虛望著李若塵的背影緩緩遠去,明亮眼神之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微微愣怔。
而眾人直到此時才反應過來,比武已然結束了。
方雲也走了,帶著旺財和惜寒潮回了方府,踏進房裏的第一句話就是吩咐旺財取來烈酒數壇。
他要借酒消愁,盡管不論是誰都知道,借酒消愁隻會愁更愁。
但那又如何?今日愁意難消,不如一醉到底。
他本以為憑自身閱曆,前世所成,永不再會對任何女子升起愛慕之意,但這段日子與李若塵的相識,才發現自己竟已被對方折服。
“唉。”惜寒潮望著自己敬仰的師傅居然也會被情所困,不禁發出一聲歎息,師徒二人就著一碟花生,坐在門前小院裏,飲酒一直到月上高空,兩人同時醉倒,旺財皺著很濃的眉頭將他們拖回了房裏。
第二日,方雲從迷糊之中醒來,頭暈腦漲,昨夜乘著酒醉一直睡到了現在,在內心空明之間,腦子裏麵第一件想起的事情就是李若塵。
旺財在此時也推門進來,開口就道:“少爺,大事不好啦。”
方雲嚇了一大跳,以往他隻覺得旺財是在大驚小怪,虛張聲勢,但昨日一曆,卻讓他明白旺財說的話也不全然是那樣,忙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流言虛跑到李府提親去了。”
是的,剛與蒼雲國現今第一人見過一次麵的流言虛,僅僅因為一場會武,便愛上了來自風華城的李若塵,這條消息除了讓風華城裏的人們震驚之外,也讓他們覺得自豪,因為這恰恰凸顯了風華城的女孩長的漂亮,就像那首山歌是怎麼唱來者?這裏的山路十八彎,這裏的河水九連環,這裏的男子壯如山,這裏的女人美如畫……
“師傅,你打算怎麼做?”望著正不停踱步的方雲,惜寒潮很是認真的問道:“要不要我回去跟我爹說下,叫他派點高手過來將流言虛的提親隊伍給攔了?”
旺財搖頭,道:“這種方法太跌份了,靠暴力未免顯得太粗俗。”
惜寒潮聽完很訝異的看了旺財一眼,沒料到旺財也能說出如此斯文的話。
就在此時,方雲終於停了下來,道:“我要去一趟李府。”
“我跟你一起去。”惜寒潮旺財兩人異口同聲,正要準備跟上,但卻被方雲攔下,道:“我自己一個人去。”
今日的街頭,乘著城試和流言虛今日要去李府提親,變得分外熱鬧,坊間八婆簡直如魚得水,同一條消息從街頭傳到街尾的時候,早已是天壤之別。
諸如什麼之前跟李若塵關係曖昧不明的方雲已經在府裏麵氣的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