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家。”
“那是你的自由,來去隨意。我不攔著你。”赤焰說。
夕月走出庭園,隻見外麵是茂密的森林,幽暗深邃,在這樣的夜晚下更是伸手不見五指。遮天蔽日的喬木擋住了月亮,氣氛更加詭異。夕月覺得外麵有一股陰森的氣息向自己襲來,仿佛如果再向外走一步,就會被這黑暗所吞噬。
夕月怕極了,打了個寒戰,退回庭園。
“送我回去。”夕月沒抱任何希望地說。
“遵命,我的公主。”赤焰竟然痛快地答應了,“隻不過……”
“嗯?”
“你要先和我去一個地方。”
“不行。回去晚了,爺爺會擔心我。”
“你以為你睡了多久?”
“從放學到現在天黑,睡了幾個小時吧大概。”夕月說。
“你太天真了,”赤焰搖搖頭,“你睡了三天三夜。”
“啊?”
“順便說一下,這裏沒有白晝。我的宅邸是被結界保護起來的,外界看不到。”
“你!”
“而且,你可以以後都不用回家了,我複製了你的記憶,做了個替代品,替你照顧爺爺,替你上學。那些人現在已經不需要你了。你現在想在外麵呆多久就呆多久。”
夕月頓時大怒,一巴掌狠狠地打在赤焰的臉上,赤焰並沒有躲開。
“我有東西讓你看。”赤焰很淡定地說。他的左臉被打得發紅。
“我不看。”夕月往地上一蹲,滿眼淚汪汪的。
“你不想知道冷炎在做什麼嗎?”
“你從頭到尾都是在騙我的吧。冷炎根本就不認識你吧。”
“我從來都沒有親口說出是冷炎讓我保護你,我隻是說有人派我來保護你。至於冷炎,是你自己自作多情猜測的。”赤焰冷冷地說。
“我自作多情……是麼……好吧……嗬嗬,你贏了。”夕月失望極了。
“而且,你也別妄想冷炎會來接你。我現在就讓你看看他在做什麼。”
夕月失魂落魄地站起身。
“握住我的雙手,我把我知道的都傳達給你。”赤焰說。
“傳給我?”夕月很詫異。
“嗯。”
夕月握住赤焰的手的一瞬間,便覺得一股電流瞬間從手掌直接傳到大腦。一幅幅畫麵如走馬燈般浮現在自己的眼前。
夕月看見冷炎與滄野的會麵;看見他去往莫小寶的住所,在她的房間內二人緊緊相擁;看見莫小寶淚流滿麵,右臉被冷炎一劍所致的疤痕永遠地刻印在了那裏;看見冷炎吻了她的嘴,答應一輩子照顧她;看見他說他本不該存在於夕月的世界,即使沒有他,夕月也會有很多朋友,也會幸福……
“他不會再來找你了。”赤焰放開了夕月的手。
“嗯。”夕月的大腦陷入一片空白。
“……能和我去一個地方嗎?”赤焰轉移了話題。
“我想回家。現在就回去。”
“難道你不想參加穆奈和堂本幽的婚禮?”赤焰開門見山地說。
“什麼?他們的婚禮?”夕月擦擦眼淚問道。
“嗯。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赤焰用確定而誠懇的語氣說道。
“好,我跟你去。”就算這次又是赤焰的圈套,自己也無能為力了。除了作為朋友的身份,去祝福堂本幽他們,自己也幫不上什麼了。
或許,這,是最後一次與他們相見了吧。
至於冷炎,自己真的想忘掉他。寧願從來就不曾相見。
“咕咕……咕……”夕月這才意識到自己好久沒吃東西,頓時窘了。
聽到夕月肚子的叫聲,赤焰噗地一聲笑了出來:“哎呀,都是我的失誤!我們先吃飯吧。”接著便吩咐傭人們準備佳肴。
席間,夕月時而盯著餐盤,吃點東西,時而望向赤焰,見他注意到自己,便馬上移開目光。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問我呢?”赤焰並沒有生氣。
“……嗯……呃……”夕月覺得話到嘴邊,有太多的好奇,實在不知從何問起。
“我會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坦誠相告,所以盡管問我。”
“你真的是侍衛嗎?我倒覺得你更像穆奈那樣的公爵或者王子之類的,和冷炎並不一樣。你是不是隱瞞了真實身份、微服私訪的貴公子啊?”
“微服私訪?你們的詞彙真有趣,哈哈。那你覺得我像什麼人呢?”
“我覺得啊……你是不是和堂本幽有什麼親屬關係啊,如果她是公主的話,你就是她的王子弟弟,我覺得你倆長得挺像的,雖然性別不同,但是卻很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