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正事。”戈聖潔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拿起一個彈匣幫著葉仁壓子彈,然後說道,“敵人還沒有離開中國,事發之後我們已經停止了空中航線的申請,除了民航、軍機和公務機之外,所有飛行器禁止升空。”
“沒有了飛機,他們隻能走陸路了,中國這麼大,我們到什麼地方去找?”
葉仁想了想,停止了“三類機”之外的飛行權限,開放空域都禁飛了,如果這個時候空中出現任何黑飛的飛行器都是有問題的,敵人最快離開中國境內的通道就此被堵死。
但是葉仁一想到敵人有可能從陸地上撤退就更加頭疼了。
廣元這個地方屬於四川的北大門,交通非常方便,特別是鐵路和公路交通四通八達,再加上各種知名的不知名的道路網,要連公路都封鎖起來會非常的困難,而且敵人有備而來,顯然已經估計到了隻能從地麵進行撤退,自然也提前有所準備,這會已經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想想也就知道了,四川是中國的腹地,敢在這裏惹事,一定是準備周詳了,不然就是打著燈籠進茅廁——找死!
“我也是在思考這個問題,你有什麼想法沒有?”戈聖潔從桌子上抓起一顆子彈壓進彈匣說道。
“四川這個地方算是我國腹地,距離邊境線其實比較的遠,要想出境沒有那麼容易。但是這個地方交通也非常發達,要跑路我們也不好追查,兩相比較,應該講是優劣各半。同樣,對我們來說優劣各半。我們可以封鎖他們出境的路線不容易,但是我們封鎖邊境線比較容易。”
“你這不是跟沒說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
一個明媚的女聲從武器庫的深處傳來,戈聖潔回頭一看竟是梁露。梁露一邊從裏麵走出來一邊理著略顯淩亂的頭發和軍裝。
“你什麼時候在的?不對,你在裏麵幹什麼?”
戈聖潔一下子就想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和畫麵,畢竟孤男寡女獨處一室,不對,一個黑燈瞎火的軍火庫,還是這般劇烈運動過的樣子。
戈聖潔剛剛要用什麼“三從四德”、“從一而終”之類的批評教育葉仁就看見葉仁已經惡狠狠地盯著他,手上攥了一顆子彈,彈頭尖尖就對著他,於是硬生生地又把話咽了下去。
戈聖潔是有自知之明的,要是打架,自己是肯定打不過葉仁了,現在能占到便宜的就是自己嘴上“口吐蓮花”的牙尖功夫了。
所以,戈聖潔自然是嘴上占了便宜就趕緊撤。
“我在裏麵找東西,跌了一跤而已,你以為我們在幹什麼?”梁露走過來問道。
從梁露鼻尖上的灰來看,梁露所言不虛。
“哦——!”梁露故意拖長了聲音,用手指著戈聖潔一副“然而我早就看穿了一切”的表情說道,“我知道了,真相隻有一個,你吃醋了!”
戈聖潔毫無心理準備地聽到這麼一句差點一口惡血湧上喉頭,然後全部都碰到了葉仁的臉上。戈聖潔這才驀然發現梁露可不是以前的尹夢雅,現在整個突擊隊,單打獨鬥是打不過葉仁了,看樣子繼續發展下去連說也要說不贏梁露了。到時候這個狙擊小組還不得反上天去了成了精了啊?
“我要吃你們的閑醋?”戈聖潔穩了半天心神之後才終於說道。
“這種問題為啥要問我啊?我管天管地也管不了你拉屎放屁,更管不了你要吃醋了啊。你說對不對,葉哥?”梁露說完就轉過來對葉仁說道。
這個時候,梁露自然知道用每一個詞組來盡力幹掉戈聖潔的技巧。
其實就以臉皮的厚度來說,一共有四個層次,第一層就是完全開不起玩笑,一點就炸。第二層是可以被開玩笑,但是底線太淺,還是容易被點炸。第三層就是可以開得起玩笑了,但是嘴笨不會還擊,經常吃虧都找不回來。第四層就是最高境界了,就是不管別人開多重口味的玩笑,都能先接下來,然後加碼還回去。
這就是嘴賤的最高境界了,戈聖潔現在就算是到了第三層了,一般的人陰他他也不會記在心上,甚至已經開始能夠去攻擊別人。但是像梁露這樣在一開始就順著戈聖潔猥瑣的話去往身上大包大攬,好像她自己真的剛剛在倉庫深處和葉仁幹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一樣,然後突然話鋒一轉,一句話就殺得戈聖潔丟盔棄甲的就是第四層境界。
“你!”戈聖潔這下終於頂不住了氣得快要炸了肺了。
葉仁一個人在旁邊憋笑也是憋得非常的難受,梁露卻早就已經笑得快要不行了,笑聲非常的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