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成也稀土,敗也稀土,聽媽媽的話(1 / 2)

小超見我這樣不語,過了一陣子他說:“也就是多加強一下聯係,沒事的,我喜歡的人還是你!”我想想也是啊,可能剛才自己太敏感了所以才會這麼想,現實有時候並沒有那麼糟糕的,我搖搖頭,苦笑下說:“沒事,我知道。”

小超望著我,眼裏充滿溫柔對我說;“剛才看到你哭嚇了一大跳,因為在我眼中,你小康這種雷厲風行的女性會哭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太陽從西邊從來都沒有可能。我……我就想知道是什麼回事?我很關心你!”

他好像又很後悔地補充道:“哦,不好意思哦,可能提前你的傷心事了……”說完他看著我在夢遊。不過他之前他沒有看過我哭也正常,事實上小超當年和我擺地攤的時候看到我遇到很多困難,最慘一次是被債主在大雨中被硬生生扯到大街準備打我了,我過後好像沒事發生似的。

我的心揪心地痛:“真的提起我傷心事了。不過不是你提起,而是陳莉莉提起。”

我打算跟他說下這件事,因為自己老藏在心裏也非常痛苦,我頓了頓說:“就是關於我媽的一些事兒……”

我爸1982年從北京的一所大學的稀土相關專業畢業後放棄了分配,毅然回到家鄉創業。這種行為在當時被看成非常瘋狂的舉動。

因為他畢業於北京那所現在連三歲小孩子都有可能知道的名校,而且在畢業時分配工作又在北京,待遇又好,加上又在鼎鼎大名全國稀土實驗室實習過,教授們都想留他下來,不過他還是選擇了回到家鄉。

當時在西江市懂得稀土提煉技術的人不多,更不要說先進的提煉技術了。而我爸就是靠著這種先進的稀土提取技術很快就在西江的稀土圈混得風生水起。

我媽媽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嫁給年少得誌的我爸,當時周圍很多人都說我媽嫁得好,老公會賺錢,又好人,沒什麼不良的嗜好,而且還非常疼我媽媽。或許,在當時我爸看來,不能自拔的,除了家鄉情,還有愛情。他真是典型好男人。

看著生意越做越大的時候,我爸又與人家合股把廠搞大,也很多人看好稀土的前途就入了股。雖然有錢了,但是我爸他也保持著非常樸素、艱苦奮鬥的作風。小的時候我聽見鄰居們都讚我媽媽現在特幸福:丈夫事業有成,家庭幸福,生活富足。更令人歡喜的是在1985年我哥哥出生了。

不過好景不長,隨後發生的一切令我覺得相當恐怖。因為在1992夏天西江一場突然奇來台風把我爸的廠很多房子都吹壞了,很多機械都被搞壞了,稀土礦被吹得滿地都是,和一些尾礦又混合在一起,又要從新提煉。

由於那時沒有買保險習慣,所以隻能自己花錢去做。隨著花了很多錢去搞好一切之後,更不幸的事情發生了。這個不幸才是真的不幸。這就是在隨後稀土價格大跌,在看著稀土價格一天比一天低的時候,那年秋天時我爸廠的其他股東有人提出有要回本錢和利潤,他們想不幹了。後來其他股東也陸續退出。

我爸在痛苦中咬牙頂了下來。不過隨著稀土價格一落千丈,我爸的廠終於在負債累累中被用來頂債賣了,而且從此負了一部分高利貸。真是成家靠稀土,敗家也是稀土。

自從那以後,我經常看到我爸坐在家裏神情黯淡抽煙,我那時候還以為煙不聽話,所以我老爸老想“抽”煙。我雖然知道一些危機,但是還不知道什麼大事情發生。在看到我媽媽經常每天在家以淚洗臉的時候,債主們天天上來家裏做“訪問”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這是件多麼恐怖的事情。

更令人痛心不已的是我哥哥在1992年底一次車禍中……去世了。本來我媽就因為我爸的時候夠煩的了。突然間心愛的兒子沒了。她當場就……瘋了。後來查出來是嚴重的精神分裂。

也是從那年開始,我的心情經常處於極度緊張和恐懼中,是剛開始時看到那些債主天天上門追債恐怖畫麵,不過更慘的是我經常看到我媽坐在院子的門口癡癡呆呆,眼神無助抱住一個布娃娃當成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