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笑罵道:“你這種人都是得道高僧轉世,真是上天無眼。”
唐小水輕嗯一聲,說道:“采兒說得不錯,佛門舍利當然與李壞毫無幹係,但正道與魔門之爭,卻是因為舍利而起。佛門舍利雖為實物,但早已成為正道中的一種精神象征,為人所尊崇。正因為如此,魔門中人心有不甘,便傳出魔門之中,亦有魔門舍利一說。”
李壞罵道:“這種東西都要插上一腳,魔門中人也真是無聊之極。”
唐小水道:“魔門中人如此一說,正道中人自然不滿,但這種精神層次上的爭論,又怎會有結果?爭論日久,又引發出另一場實質上的爭鬥。”
莊采兒跟清兒同聲問道:“什麼爭鬥?”
李壞道:“早就應該如此,莫須有的東西,爭個什麼勁?若是金錢美人,正道中人自視清高,自然不會光明正大地去爭搶,莫不是什麼武功秘籍,妙藥靈丹?”
唐小水道:“雖未盡中,相差亦不遠矣。此次爭鬥,一直延伸到今日。這次爭鬥的中心,便是轉世靈童一說。”
李壞大感興趣,說道:“轉世靈童?說的不會是我吧。”
清兒譏道:“大言不慚,你也不看看自己那份德行。”
唐小水道:“關於轉世靈童一說,確與李壞有莫大關係。”
李壞得意地道:“看看,我說的不錯吧,這個勞什子轉世靈童除了我,又有誰能擔當得起!”
清兒實難將轉世靈童跟李壞聯係在一起,辯解道:“小姐隻是說那個什麼轉世靈童跟你有點關係而已,又沒說你就是靈童,你得意什麼。”
李壞道:“清兒,做人要厚道,既然知道自己錯了,就要有勇氣承認。”
清兒氣道:“你――”
唐小水道:“這個轉世靈童,實際上是指一些身具異稟之人,象西藏之地的佛教,便有活佛一說,中原之中稱作佛緣。道教亦有道胎之稱,而魔門的說法,卻是魔種。但這種稟性奇異之人,實百年難遇。百年之前,魔門中的畢風寒相傳便是魔種轉世,而當今靈風大師的父親鍾情,卻是佛門中的佛緣。當年畢風寒領袖魔門,一統魔道,於江湖中掀起腥風血雨,開創了魔道前所未有的輝煌局麵,幾令正道中人抬不起頭來,後由其閉關潛修道行,江湖之中才稍複平靜之態。而鍾情卻早於畢風寒縱橫江湖之前便已得窺天道,羽化飛升。畢風寒昔年若不是為情所困,遭正道中人聯起而攻之,不知所蹤,後果實難設想。自此以後,正道與魔門之間爭鬥的重心,便轉化到佛緣道胎與魔種之間。”
“得其一者得天下。自畢風寒以後,魔門便隱入暗處,按兵不動,顯然是靜待魔種的降臨。如今種種跡象表明,我們的李壞李大公子,竟隱隱有魔種之勢,是以近期以來,魔門中人蠢蠢欲動,大江南北,中原之地,均已現出魔門的蹤跡。”
李壞聞言,虎軀劇震,莊采兒與清兒均麵現駭然之色,怔怔地看著李壞,就若看怪物一般。
李壞苦笑道:“不用這般看我,我到底是不是魔種還有待考證,縱算我是魔種轉世,但我生性散漫多情,定不會魔性大發,屠戮天下蒼生。”
唐小水眉頭輕皺,不無擔憂地道:“這正是我們擔心之處。相傳,身具魔種之人,必有異行異事,同時身懷天魔解體大法,危難之時,往往能化險為夷。且身懷魔種之人,天性多情,往往有一種難以形容的魅力,若為女子,必定顛倒眾生,若為男子,定引為天下女子著迷的對象。”
這時,莊采兒與清兒看李壞的眼神更加怪了。清兒忽然怪叫一聲,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說道:“李大哥身上確有一種魔幻般的魅力,因此,清兒明知他不是好人,還對其日夜思念,難以相忘。連小姐這天仙般的人兒都――”莊采兒忽然低垂玉首,潔白的麵上現出酡紅之色。
李壞一呆,隨即分辨道:“我與水兒可是兩情相悅,跟那什麼亂七八糟的魔種沒有幹係,豈止沒有幹係,簡直連八竿子都打不著。”
清兒斜睨了李壞一眼,一副不屑的模樣,似乎在暗示:“就憑你小子,要才沒才,要貌沒貌,整一個江湖混混,若無魔種罩著,也配擁有‘夢中仙’這般紅顏知己?”
李壞也深知自己的話站不住腳,但回想起半年以來的逃亡生涯,實不願相信自己身情魔種,苦笑道:“水兒,你可見過像我這般整日逃命的魔種?”
唐小水搖首道:“除了你之外,我並未親眼見過另一個身懷魔種之人。”
李壞又是一呆,說道:“另一個身懷魔種之人?原來水兒早就肯定我身懷魔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