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從水中爬起來,拍著胸口劇烈的咳湊著,胸腔裏的水被一點點的噴出來。
盤膝坐下,真氣隨著血液流向五髒六腑,內傷被一點點的修複著,兩個時辰後,陳陽順著洛水回到了和無空打鬥的地方,可是此地早已沒有了陳放幾人的蹤跡,地上隻有淩亂打鬥的痕跡。陳放的長刀,和龍秋麟的長劍在地上扔著。
陳陽長舒了一口氣,沒發現屍體就證明陳放還活著,但是他的刀沒帶,遺落在這裏,就隻能證明,有人強行把他帶走了,這個人十有八九是無空。
“這和尚邪性的厲害,一個人就占了善惡兩麵,前一刻還一臉慈悲,悲天憫人,下一刻就會出手致你於死地。”陳陽想起無空就心頭發涼,就像龍秋麟說的他也想去少林寺看看,問問那些大和尚,是怎麼教出來無空這樣的人的,是不是少林寺的那些大師們都是這個樣子?
陳陽仔細的尋找著他落水後幾人的活動痕跡,從地上和河灘上的腳印來看確實是三個人,沿著洛水河灣,趟過了河,向北而去,陳陽一邊搜尋著痕跡一邊向前追著,他要尋找到陳放,不能讓陳放就這樣被無空帶走,這個和尚太魔性,萬一再發狂指不定性命不保。
十裏之後地上就在也找不到蹤跡了,陳陽躊躇了一會,決定繼續沿著這方向向前找。
一個騎著青牛帶著鬥笠的老人,在官道上慢悠悠的走著,陳陽走上前去低聲詢問道:“老人家,晚輩想向您問一下,沿著這個方向一直往前走是哪裏呢?”
騎著青牛的老人,順著陳陽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扭頭看著陳陽,嘴裏吐出兩個字:“冀州。”而後繼續閉著眼睛任由青牛向前走著。
“謝老人家!”
冀州?無空要帶著陳放兩個人去冀州做什麼?陳陽更加的疑惑。
淩水鎮的小路上,一匹黃驃馬,馱著一個白衣男子慢悠悠的走著,馬背的側麵敷著一把刀,這男子麵容俊朗,有些微胖,一雙桃花眼,仿佛每閃動一下都帶著電,嘴角總是掛著微笑,他就這樣躺在馬背上,手中的酒葫蘆有一口每一口的灌著,偶爾嘴裏冒出一句:“自由呦!這感覺真好。”
他叫郭嘉,是關外狂刀郭嘯天之子,郭嘯天成名很早,在刀法上江湖上無出其二者。隻是他唯一的兒子卻很不喜歡練刀,隻是學了一身很高明的輕功,一直以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為格言。前不久他聽說郭嘯天給她安排了一門親事,就連夜逃出了家門。
郭嘉長舒一口氣,躺在馬背上,翹著腿,嘴裏哼著小曲,望著空中自由飛翔的鳥兒,耳邊傳來百靈鳥的叫聲,猶如歌者在輕鳴,愜意,舒心,生活原來也可以如此的美妙。
突然頭頂上一個藍色的身影閃過,陳陽就這麼從郭嘉的頭頂飛過去了。
郭嘉眉頭皺在一起,而後心頭大怒,欺人太甚!一咕嚕站起身,郭嘉踩在馬背上,黃驃馬已經停止了走動,看著遠去的陳陽,郭嘉咧著嘴角,眉頭向上立起。
陳陽回過頭看著郭嘉,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不過在郭嘉看來這就是赤裸裸的挑釁,小樣,大爺在輕功上還沒有服過誰,還敢挑釁?
郭嘉從馬背上一躍而起,身形似利劍一樣竄出去,而後展開輕身術,像大雁一樣在空中滑行。望著前方的陳陽大喝一聲:“前麵那小子!你給我站住,敢不敢比試輕功?”
陳陽轉頭看看郭嘉,心底一陣厭煩,趕個路也會被人找茬?
陳陽也不停止想甩開郭嘉,展開移形換影的縮地成寸,頓時隻見陳陽的身影,化成殘影一閃一閃的向前飛奔,後一個身影還沒消失,前一個身影就出現在前方,郭嘉看著變成一連串的陳陽,不由眼中露出驚喜之色,大呼一聲:“兄台好身法!等我!”
追雲趕月!
郭嘉在空中似是踩著雲朵在前行,身體像是化成了一道流光。
兩人就這麼你追我趕的不斷的前行著,終於,陳陽停下回身看著郭嘉,滿臉的無奈:“兄台這是?”
郭嘉抱拳道:“初時,是看見你從我頭頂飛過去,我是氣憤的,而後,看見你輕功在炫耀我是不服的,再後來,看見你身法輕功的高明,我是欽佩的。關外郭嘉,見過兄台,兄台好俊的輕功身法。”
“陽翟陳陽!”陳陽回禮道:“你的輕功也不賴嘛!”
郭嘉頗有些自來熟,勾著陳陽的肩膀道:“我是第一次見到除了我之外輕功和我不相上下的,我現在是越看你越喜歡啊,你喜歡喝酒嗎?走走走!前麵找個酒家,咱們好好的喝一杯,嘮嘮嗑。”
“我看你騎著馬的啊?你的馬呢?”陳陽提醒道。
“喏,自己跟過來了。”郭嘉吊兒郎當的用下巴點著已經跟過來的黃驃馬。
陳陽看著這匹毛光似水,如神駿一般的黃驃馬道:“好聰慧的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