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度凝結。
念念在斐然的懷裏眨著大大的眼睛,他小手下意識的扯了扯媽媽的衣角。
斐然低頭,“嗯?怎麼了念念?”
“媽媽不能讓哼哼姐姐走。”
我甩了甩頭,重新帶著微笑揚起了頭,“念念沒事的,姐姐的工作原本也結束了,而且你忘記了,昨天晚上我問過你的,你不也說希望和爸爸媽媽在一起嗎?”
我笑,但心裏特別的苦澀。
早知有今天,當初我毅然決然離開的時候就不該回來的。而且這次回來我還丟了我最珍貴的東西,也沒有逃脫原本的宿命。
也行,我不後悔,至少我和我喜歡的人歡歡喜喜的帶了幾個月。
微微欠身,我對斐然說道,“那,我上樓收拾收拾東西,一會就……”
不料,斐然又揚著眉尾看我,“你要離開這個別墅?”
不然呢?!
我也懵逼了一下。
她剛不還說她回來了就不需要我這個帶孩子的人了嗎?現在又問我為什麼要走?
斐然檀口微張,好半天才哈哈的笑出了聲,“姚小姐,你誤會了,我是說孩子不需要你來帶了,但是你走不走就不關我的事情啦,如果樊薄文願意,你在這裏住上一輩子都可以啊!”
我再次懵逼。
她就笑著抱孩子起身,“我的意思是說,念念我就抱走嘍,你就不用跟著這個胖子了。”
“喂!斐然小姐。”
我見她欲走緊忙喊住她,原本想問問她剛才那一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聽的我有點蒙,但又一想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吧!
“斐然小姐,你就這麼把孩子抱走?可是樊薄文會著急的啊!”
“沒事的!”
斐然揉著念念的小臉喜歡的不得了,她看都不看我徑直出門,“一會我會給他打電話,不會讓他牽連你的。”
然後,她就真的瀟灑的走了。
我站在原地,一頭霧水。
這是什麼情況?親媽上門搶了孩子,她不是說要跟樊薄文往後一起帶孩子嗎?難不成初見孩子,帶出去轉轉,也給我一個離開的時間?
除了這個可能,我再想不出其他。
於是,新一波的沮喪,而且覺得那個斐然好像並沒有看上去那麼直白和灑脫,她其實還是繞著彎的攆我走啊。
回到房間,我攥著手裏的電話怔楞了好半天。
我想給樊薄文打個電話,親口問問他說是要今天領證結婚的事情還能實現嗎?但轉而一想,我為難了他,更為難了期待爸爸媽媽的念念。
好像從一開始多餘的就是我,我又何必繼續打擾呢?
思及此我把手機關機,塞進了兜裏,然後把自己存放在這個家裏的東西逐一的塞進了包裹裏。
提上行李的時候,我恍惚覺得好像是黃粱一夢。
當初和他的遇見是那麼多的不可能,現在分開又這麼的突然。
突然到,連傷心都有點來不及。
這是我第三次離開這個別墅了,以後還會回來嗎?不可能了吧!
我拖著行李去了公交站,卻不知接到斐然電話的樊薄文,正從公司火速的趕回家裏。
我像個傻子似的抱著行李坐在公交車的最後座上,眼裏嘩嘩的流。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哭,其實這一切我早就有預見的,而且並沒有多少的委屈。
可能是某一瞬間,想到以後再也不能見樊薄文了,就特別的難受。
坐了一路,也哭了一路,還被其他乘客觀望著,低聲議論了一路。
拖著行李箱下車後,我發現心情沒那麼壓抑了,但有一個眼前的問題。是如果我帶著這張哭傷的臉回去,我爸一定會追問我。
他今天串休,我把這件事忘了。
小區口隨便的找了輛車,在人家倒車鏡那仔細的看了自己的臉。我本來有點白,一哭整張臉都特別的紅,這肯定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