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半個小時以後,河哲把他和黎先生認識的經過全都說給我聽,原來在三年前,河哲因為跨地域抓捕逃犯,來到了鄱陽湖一帶,事情辦完,犯人被送走以後,河哲就趁著空閑的半天功夫來到了鄱陽湖邊轉轉。
\t走到湖邊,他看到一個又黑又瘦的老頭兒披著一個蓑衣,旁邊還跟著一個小女孩兒,麵前擺著幾條似乎剛從湖裏捕上來的魚。
\t幾個穿著打扮像極了地痞流氓的人圍在他們兩個麵前,各種找事兒,一會兒說黎先生賣的魚不新鮮,一會兒又去調戲杏芳。
\t這讓警察出身的河哲看不下去了,因為穿著便裝,所以隻能跟那些動起手來,再加上靈隱宗有規定,本派弟子除非外出執行任務,否則不可以私下使用本門的法術,所以河哲隻能赤手空拳和四個人搏鬥。
\t最後的結果就是,四個流氓被打跑了,河哲也受了不少的傷。黎先生出於感謝,讓杏芳扶著受了傷的河哲來到了這條船上休息,並且幫他包紮傷口。
\t接著包紮的機會,河哲才了解到,祖孫倆一直在鄱陽湖上靠打漁為生,而且在聊天的過程中,黎先生一眼就看出了河哲會用法術這件事情。
\t無奈之下,河哲才說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不過黎先生也沒多說什麼又留了河哲在這裏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看河哲的傷勢沒什麼大礙才讓他走的。
\t就這樣河哲從那一年開始,幾乎兩三個月就會來一趟,每一次來都會帶著點兒錢,或者是物資過來。不為別的,他總是覺得黎先生這麼做事有原因的,但是因為船上的生活始終和陸地上沒辦法比,所以從他的角度,能幫一點兒是一點兒。但是他今天之所以惆悵,是因為他告訴我,萬一他競選掌門失敗了,遭受了萬蟲齧噬之刑,人都不在了,就更談不上隔三差五地過來看看黎先生了。
\t聽到這裏,我的心又泛起了波瀾,因為河哲的話再一次讓我沒辦法對他進行歸類。
\t白天透過千目術看到的他,猶如一個皇帝不講道理,直接對著一個瘦弱的人拳腳相加,而且還把那個人給綠了。可是從他剛才講給我聽得事情中,我又感受到這個外表粗獷的漢子,內心柔軟的一麵。
\t“哎,萬事都順其自然吧,你也別想太多了。明天我們早上還要返程呢,下午得去那個會議露個臉的。”
\t其實我說出這番話的原因是因為,我不知道怎麼去安慰他或者說是繼續和他聊下去。或許他就是老季口中那種處於灰色地帶的人吧,身上既有黑的一麵,也有白色的地方。
\t掐滅了煙,我站起身,朝著房間裏走去。因為後天發生的事情,不光是對他而言是那麼的重要,對我也是如此。
\t因為這兩個人,說實話,我都不太熟悉,也都不清楚底細。沒來之前,我自然是站在江洋那邊的,但是通過一天接觸下來,我發現,我做不出選擇。至少現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