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多久我不知道，不過現在吃早飯剛剛好。”
我靠在他身上，又閉上了眼睛。
“好像已經查出來什麼了，你不打算聽聽？”
我坐正身幽怨的看著他，還是挪了出去。
我正盯著半生不熟的溏心煎蛋發愣的時候，歐文從樓上走下來。我抬起頭看著他，“有什麼進展？”
“這個人就是跑腿的，他也不知道老大是誰，不過後天他們在第十九空間有個交易。”
“多少貨？能抓到頭目嗎？”
“具體不清楚但交易對象算是……他們最大的客戶。”歐文走過來，看了看餐桌上的食物，然後徑直走向廚房，從冰箱拿出兩個雞蛋，在桌麵上一敲直接把蛋液倒進嘴裏。
“那可是生的……”冉晴驚訝的看著他。
“高溫加熱簡直就是對蛋白質的浪費。”
“那扔蛋皮還浪費鈣呢……”我話音未落，歐文打開水龍頭將雞蛋皮一衝，丟進攪拌機和水一起，然後倒出一種類似石灰水的液體一飲而盡。
我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人類花了多少萬年才擺脫茹毛飲血的日子，溏心雞蛋和永遠不全熟的牛排已經讓我沒法接受，這種營養零流失的吃法也真的是夠了。
“怎麼，不好吃？”金誠軒放下手裏的筷子，“要不再買點別的？”
“不，我已經不餓了……”
門鈴響起打開門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中年男人，“您好，請問這裏是不是班納先生的住處？”
“是……你找他？”我隱約聞到那人身上的酒氣，有些警惕。
“我是代駕公司的，班納先生提供的地址是這裏，如果沒問題請您簽字確認下。”
我打開車門的那一刻徹底消除了我一天的食欲，好像是我公寓隔壁開了一家酒廠，堆了我一院子的酒糟。我從未見過威森這樣狼狽，狼狽到我都質疑這是不是他，頭發淩亂，紫色的襯衫上粘著莫名的汙漬，常戴在手上的腕表也不知所蹤，整個人癱坐在座位上，臉上微微泛紅。
“威森。”我推推他想要把他弄醒。
他睜開眼看了看我又睡過去。
我打算叫金誠軒把他弄出來不過一想這裏連個床也沒有，還是弄回了原來的公寓。
一路上各種被交警攔，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我打開房門的那一刻徹底淩亂。
“你們兩個怎麼在這？”我看著季宇和蕭曉辰。
“事情辦完了，所以……就回來了。”季宇淡定的說道。就算他穿著一身工服還是那麼不食人間煙火，但是他這個人不太善於說謊。
“蕭曉辰，說實話。”
“不小心啟動了機器自爆，被開除了。”
我點點頭，“幹的漂亮。”然後回頭看看門口的車，“出來把人給我弄上去。”
除了林楓所有人都安靜的坐在沙發上，整個房間裏隻能偶爾聽到水流的聲音。
“這都什麼情況？”林楓站住腳，看著癱在沙發上的一群，“下周就開學了，別整天瘋了。”
我突然意識到我好像還沒有結束我在第一空間的學業。
“咱們還需要去上嗎？”我小聲問季宇。
季宇凝思了一會，“第一空間還有個大任務沒結，得再留一段時間。”
[第三空間空間總部J級部]
剛剛進入J級部的樓層就能嗅到空氣中詭異的味道，類似腐爛的海魚，混雜著血腥。我向培養室走去，不時有人推著堆滿白色密封袋的推車從我身邊經過，我確定那些就是氣味的源頭之一。
培養室裏很淩亂，地上堆這類似的成人大小的白色密封袋裏麵應該是附體，大多都培養器被打開，粘稠的液體零星的分布在地上，發出惡臭。
“怎麼回事？”我走到Dr.文身邊，他的助手正在一邊打包，我伸手撩起來想要看個究竟，打開的一瞬間我就把手縮了回去，正在被打包的確實是附體，不過已經看不出是誰的，外表的皮肉已經完全糜爛，漏出清晰的骨骼和內髒，這一具的心髒還在有節奏的跳動。
“昨天晚上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大半的培養器短路了，正在打包出現損壞的附體去銷毀。”待在這種環境裏Dr.文連眉頭也沒皺一下，還是那麼的淡定，“你今天來有什麼事？”
“那個，上次的采集對象需要一個附體，後天要用。”
“這種事還用親自跑一趟。”Dr.文笑笑，“後天早上讓你助理來取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