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真是好心,荒郊野外的,這般好東西也賣了,老先生倒是愛財啊。”領頭的人語氣有些僵硬,看著那青年畏手畏腳得回到了馬車上喝了口酒。
“有了錢,你那酒要買多少不就買多少,當然換錢。”老頭開口有些不屑,領頭的當下愣了愣,隨即開口大笑,“我道是如何!原來老先生是看不上我這酒啊!也是,這酒寡淡沒味!不過拿來解渴的,老先生看不上也正常。對麵的小哥,你說是不是啊。”
嶽小非此時半個身子差不多都隱在了路旁的草叢裏,聽到問話聲心裏登時就是一句臥槽,也不知道那漢子是怎麼扯到自己身上去的,迅速把另外半個身子也藏了進去,並沒有回話。
“這小哥倒也有趣,老先生與他認識?”領頭看似隨意一問,老頭往嶽小非藏身的樹叢裏瞥了一眼,也沒回答,反而打開了青年方才用來換烤雞的荷包,往裏看了看,轉向拿領頭的壯漢,麵色有些精彩。
“怎麼老先生,錢給少了?這兔崽子,買老先生的燒雞還敢少給錢?”那領頭的說著麵帶怒色起身作勢往馬車那邊走去,而馬車小窗簾子的一角在他起身的那一刻迅速落下,雖然隻是轉瞬間卻也被領頭的捕捉到了,眼神中悄然多了一點殺意。
“不,這錢很多,都是金錠啊”身後老頭的聲音傳來,嶽小非看見老頭從荷包裏拿出了一個小金錠用牙咬了咬,火光下的金錠映著光微微發亮,老頭這一咬似有牙印出現,惹得他滿意得嘖嘖出聲。
領頭也看著老頭還沒說話,老頭又從荷包裏拿出一小卷紙條,慢慢展開,上麵寫著寥寥幾字,老頭輕聲念了出來。
“大源子弟,歹人脅迫,還望相救,府主必謝。”
念完之後輪到那領頭的麵色精彩了,隻見他一擺手,身後隊伍裏的一個人爬上馬車進到車廂,車內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聲,先前那個買燒雞的青年卻被拽了出來扔下馬車,原本整潔的書生服滿是塵土,還沒反應過來腦袋就被狠狠得踹了幾腳,那青年隻好抱縮著頭躺在地上。
“別....別打他”緊跟著車廂內一名女子跳了出來,那錦服的華麗程度比上領頭披著的外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此時卻也沒管著衣裳,一下子就趴伏在青年身上,柔弱膽怯得求著別再打了。看見這女子跑了出來,那幾個人也沒再下手,隻是看向領頭的。而那女子也用顫抖的聲音安慰著青年。
“這下事兒大了。”
嶽小非心裏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幾個字,一開始他就覺得這隊人來者不善,這會兒手都動上了,他突然有種離開這裏的想法,他一直在這塊地方不想走是因為他不知道離開這裏會遇到些什麼事,外麵有未知的危險,可現在看來,就算他一直待在這裏,危險也會自己找上門來。
嶽小非正想著,那老頭站了起來,把裝錢的荷包放進了袖口。緊跟著所有人都警惕起來,那領頭的手悄無聲息得按回了刀柄,“老先生,這人胡言亂語,你總不該真的信了他的話吧。”
“信不信倒是兩說,收了錢總是要辦點事情的。”那老頭很瀟灑得彈了彈衣袍上的灰塵,那動作神情看得嶽小非一陣惡寒,想起形容這種人的一個專有名詞——裝x。
“本不想生事,這荒郊野外,真以為我怕了你個老不死的?”那領頭的怒氣也不再壓製,先前老頭那般作態的確讓他很是不悅,若不是不想多生事端,按照這幫人的做早就殺人抹淨了,不過想來先前的確太謹慎了,隻是一個不知道哪來的瘋老頭,還有一個傻乞丐,戰戰兢兢得弄得自己受一身窩囊氣。
若是嶽小非知道那領頭的家夥把自己真的當做了一個乞丐,真不知道他是哭還是笑。那老頭聽了這話倒是沒閑著,真的像這馬車那邊慢慢走過去,那領頭的也不廢話,腰間彎刀瞬間拔出,幾步跨近像這老頭的麵門砍去。
“我去,真的一言不合就開打啊!”
嶽小非在一旁偷看也嚇了一跳,看樣子那可是真刀,這要照著麵門真的砍了下去,別說這糟老頭子,就連塊石頭都得碎點石塊兒下來。
刀勢逼人,那老頭好像裝X要裝到底一樣,連躲都沒帶躲一下,手起長袖舞過踏步向前邁大步雙手交錯硬生生架住了那人的手腕,擋住了這一刀,領頭的也不驚訝,抽刀回身又是從側麵看向老頭的腦袋。老頭一手鉗製住拿刀的手,一手做錐狀拍在了那人的肩部,放手的同時一掌的力道讓那領頭的後退了兩步。
一時間吃了虧,領頭的完全被激怒,同時更謹慎了幾分,腳步點地向後退到馬車旁,彎刀一揮,身旁的其他人都衝了上去,留下幾個將那一男一女趕回了車內。
對付衝上來的那一幹人等,老頭更是沒客氣,左右開弓一人一耳光直接糊了上去,有幾個人直接被一巴掌拍倒在了地上,一側麵龐直接充血腫起,嘴角也滲出血跡,可見這力道之大。少數身手還可以的躲過了第一巴掌,卻一腳被踹中小腹,直接整個臉漲得通紅跪倒在地上直抽冷氣。一幹人來勢洶洶卻被那老頭三兩下全部打趴在地上,看樣子老頭還沒用什麼力氣,依然是烤雞時候那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