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輕雲委身半跪在地上,微微喘著氣息,看著麵前的長戟,隱隱察覺到一絲血腥的壓迫感。
此戟修長六尺餘,在兵器裏也算中規中矩的大小,鋼製的戟身通體血紅,整條血鱗巨蟒的雕刻環繞戟身,毒牙巨口張在首端,多了幾分野性與洪荒之感,
馬靴踏在地上的聲音在他的背後響起,李輕雲側過頭,一名軍甲壯漢從他的身邊走過,一把握住戟身拔地而起,一手除去戟首刺中的箭矢,單手於麵前舞起這仗血蟒戟,揮舞間仿佛能讓人聽見野獸的嘶叫。
“小雲子,幾年不見,還是這樣婆婆媽媽的性子啊!當初還不如跟你張叔叔我在軍隊鍛煉幾年,哪能像現在一樣被幾個兵崽子逼成這樣啊。”
張峰將長戟單手負於身後,側過頭看著半跪在地上的李輕雲,嘴上帶著笑意調侃著。
“張叔叔,我這不是看他們都是你的人,不好動手嘛。”李輕雲順過了氣息,有些尷尬得站起身來,開口解釋。
“你張叔叔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心思,不過你非要解釋,那你就給我露一手,讓我看看山上那幾個老不死的教了你點什麼三腳貓功夫。”
“張叔叔,你這話要是被謝老聽見了,遭殃的可是我啊。”李輕雲聽了這話,苦著臉說道。
“那個臭要飯的你怕他幹什麼!這樣,隻要你能把那幾個兵崽子解決了,趕明兒我去你們宗門給你撐場子,保證那臭要飯的不敢再隨便欺負你。”
張峰橫眉豎眼得大力拍著李輕雲的肩膀,嘴上說得斬釘截鐵。
之前一對出手想要斬殺李輕雲的士兵此時看著張峰談笑風生,卻隻能麵麵相覷不敢上前,尤其是用攻城機弩偷襲李輕雲的那個為首士兵,此時止不住得咽著口水,想逃卻又不敢逃。
“這可是您說的啊,咱們可就大丈夫一言既出了啊。”李輕雲此時臉上的表情像個孩子一樣,搖著手指指向張峰示意不準反悔。
張峰傲然得仰著頭,斜視著與李輕雲交換了一下眼神,那意思就是我辦事兒你放心。
後者雲揉了揉先前被張峰拍得有些發酸的肩膀,提劍走出,眼神有了變化。
“諸位,既然你們的張將軍再此,那就說明在下之前所言非虛,如果還有執意出手的,那在下......”
長劍接著寒光清越出鞘,未束緊的袖口隨意擺動,月光照在李輕雲發帶隨意綁係的發尾上,散在肩上的披發隨著突然飄來的晚風在空中擺動,他劍眉微緊,目光寒冷。
“便得罪了!”
一聲冷喝之下,陣前的士兵全都下意識後退一步,彼此交流眼神,有些退卻。
李輕雲還想開口,卻突然吃痛的閉上了眼睛,因為他的後腦勺被張峰狠狠得拍了一下。
“看來你還真是被那些個老不死得教成一個娘們兒了,叫你打架你以為叫你唱戲啊!再磨磨唧唧信不信老子我再踹你屁股啊!這麼多年沒挨踹屁股癢了是吧了!”
張峰說著一手住這長戟將一隻腳抬起,彎曲膝蓋蓄力作勢要踹在李輕雲的屁股上。
那一刻,李輕雲回想起年幼時,自己屁股一度被大腳板支配的恐懼。
“得罪了!”
李輕雲再沒有之前的雲淡風輕,起手舞出劍蓮,越出身形,劍勢刺出如月光般清寒。
雖然不知道麵前人的身手如何,但光看這區之前截然不同的氣勢,一幹士兵已經怯陣三分,更何況那人身後有張峰帶著那種不懷好意的笑容站在那裏,所以特悶此時隻能往後不斷挪著步子卻不敢再上前掠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