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別院,嶽小非躺在院中的躺椅上熟睡過去,半月以來出來最開始昏迷的幾天,其餘的日子他都準時被攙扶到別院的院子裏曬太陽。
初秋的陽光有的隻是愜意的溫暖,少了夏季的毒辣,變得多了幾分溫和。
隻是此刻躺在躺椅上的嶽小非卻有些麵色猙獰,好像在夢中遇見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夢中,嶽小非來到了一個山峰電腦,世界隻有黑白的廣闊原野,天空的雲朵成片成片的加速飄動,除了他一個人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一切都過於迅速的節奏讓嶽小非的心跳隨著夢境不斷加速,漸漸得臉上顯露出明顯的痛苦,身體再躺椅上不斷翻轉,額間滲出細密的汗水。
夢中的嶽小非有些不知所措的四下張望,不斷旋轉的視線讓他頭暈目眩,漸漸得有些支撐不住,半跪在地上有些痛苦得按著眩暈的頭部。
天地突兀的停止旋轉,一聲響亮的鷹蹄在他的夢中響起,狂風席卷他的夢境,他抬頭看向灰白的天空,一對足以遮擋住他的世界的巨大羽翼在他的麵前展開,犀利明亮的鷹眼直視他的目光,仿佛一把利劍刺進了他的腦海,將腦漿都攪亂的一塌糊塗。
他迎著痛苦抬起頭,明亮但不刺眼的黑白日光下,巨鷹的羽背上,一個看不清麵容的身影向他生出手掌,羽翼猛烈扇動著,震起狂風懸浮在嶽小非的上方。
“我一直在等你。”
不可言喻的聲音傳入嶽小非的耳中,鬼使神差一般,嶽小非迎著光線與狂風,太天空伸出了自己的手。
猛然間,世界再次運轉加快,無數炸雷響徹在天地之間,巨鷹仿佛受了驚嚇一般再次鳴叫起來,震起羽翼再次一躍飛起,留下嶽小非一個人在原地伸出手死命抬著頭,卻抓不到那個身影伸出的手掌。
“我們終究還是會再見的!”
天際傳來一聲怒吼,夢境的世界猛然崩塌,驚叫著的嶽小非落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
“我草!”
寧靜的院中傳來一身物體掉落的聲音,緊接著嶽小非的叫罵聲響起,原來他在夢中受了驚嚇,竟然從躺椅上翻滾下來,一時牽動了傷口還磕到了腦袋,自然是要有些疼痛。
嶽小非張開四肢躺在石板上,被暖陽溫了多時的地麵不甚寒冷,他自覺這樣子比躺在椅子上還要舒服上幾分,所以也沒著急動彈,而是躺在了地上仰麵看著些許雲朵點綴的湛藍天空。
這才是真實的世界。
來到這個世界不過兩個月不到,他就已經經曆了前世所無法想象的事情,原本對他來說,最接近死亡的時候也許都要等到自己七老八十再說,可現在,他已經不是知道在閻王麵前溜達過幾圈了。
可越是這樣的生活,越有讓他感覺到生命真實的感覺。
不再多想,他閉上眼睛想這麼睡去,不在考慮任何事情。
“小非,你怎麼跑地上去了?地上涼!你還有傷,趕緊起來!”
“我不起,地上舒服多了,別碰我,就讓我這麼睡一會兒。”嶽小非不用睜開眼就知道說這話的人是林儒生。
“你傷還沒好透,這樣怎麼行?快起來!”林儒生不依不饒。
“沒事兒,地上真的挺舒服的,不信你也躺下來試試看,就知道我有沒有騙你了。”嶽小非說著一邊往邊上挪了挪,給林儒生留出了一塊地方。
林儒生有些猶豫,但還是沒有顧忌身上幹淨的衣裳,就這嶽小非旁邊的位置躺了下來,第一次在不該躺下的地方放鬆身心平躺在地上,林儒生不由得輕聲呻吟了一下,很是舒坦。
“哈哈,我沒騙你吧。”嶽小非自然感覺到到林儒生很享受這種感覺,當即笑著說道。
“你還別說,這樣子躺在地上雖然不雅觀,但還真是讓人放鬆。”林儒生擺正了身子,學著嶽小非仰麵看著天空,身心漸漸放鬆。
兩人許久沉默,看著天空的雲朵飄過,微風帶起的花瓣在上方飛舞,難得有這辦寧靜的時刻。
“你來找我幹嘛?”嶽小非率先開口,知道林儒生來找自己一定是有什麼事。
“王櫟今天會帶著王甫來李府和李至商榷之前未完的婚禮一事,李夫人托管家找到我,問我願不願意也一起過去,我就想來找你,問問你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