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間的小鎮寧靜祥和,近些日子的天氣倒也完美詮釋了何謂秋高氣爽。
分溪鎮東麵米鋪掌櫃挺著個肉鋪掌櫃才有的大肚子,油光滿麵得從一家店麵收完租子走出來,掂了掂手裏的銀兩荷袋,自然很是心滿意足,倒是後方送客出門的店主的麵龐有些愁色。
“小方啊,下個月就別讓我跑來了,到了日子就把租子送到我鋪子裏,做生意的人可不能這麼沒規矩。”
姓氏為張的米鋪掌櫃除了自家的生意之外,在鎮上還有幾家店鋪,無心經營的他便選擇了出租收錢這種旱澇保收的方法。
“近來生意難做,下個月可能要張老板您寬限.....”
“小方啊,我這店鋪的位置挺好的,想要跟我租鋪子的人可不少啊。”
那小作坊的老板生意冷清,自然想要張姓掌櫃在收租的日子上能寬限一些時日,隻是那話頭到了嘴邊還沒完全說出來,就被前者硬生生憋了半句回去。
那話倒是沒錯,按這條街市來說這店鋪的地段的確不錯,所以自然也就成了他拿來恐嚇收租的籌碼。
“....是是,下個月一定準時送到您鋪子裏去。”
無奈之下小方隻能按著他的意思去辦,口頭上應諾下來。
好生被招待了一番,還收到了不少的租金,張老板心情大好,琢磨著去哪打發飯點之前的這些時間。
“去喝口茶吧,反正這些日子油水足了些,去去油膩也好。”
他自顧自說著,一手摸了摸油臉一手拍了拍圓鼓的肚子,動身打算去茶樓坐坐。
行了幾條街道,老遠的看見茶樓底層坐滿了人,中間的人圍著一個灰衫人影聽著什麼,看著就讓張老板來了興致,不由得快了幾分步伐。
走近是,這才發現裏麵哪有位置讓人坐下,更有甚者已經是端著茶盞不顧體麵得蹲在了一旁,聚精會神得聽著堂間台子上那灰衫青年講這他從來沒有聽過的東西。
“話說那劉備是真有點耐心,要是我,找一個娘們兒也不會一連找三次還不放棄,好家夥,劉備找個大老爺們去了兩次了沒見到人影還樂嗬嗬得去第三次,弄得跟在他身後的雲長翼德二人活像失寵的小媳婦一般不情不願。”
堂間喝著茶水的人們發出一陣笑聲,但很快卻又安靜下來,繼續老老實實得聽著前者說著下文。方才走進茶樓的張老板搞不清什麼狀況,扯著嗓子就照著平時的規矩來了一嗓子。
“小二!”
照說平時像他這種在鎮裏有些家產的人到了哪兒都會被店裏的人好生招待,可當他這一嗓子叫了出來,瞬間整個底層的人吧目光都轉了過來,無一例外直勾勾得瞪著他。看得他油膩的肥肉表皮都直發毛。
那些眼神全都隻有一個意思——叫什麼叫,沒素質。
一時有些滲汗的張老板沒了方才收租的架勢,仿佛變成了一個普通的死胖子一般擦著虛汗,抬頭時發現場中原本開口說著故事的青年也搖著磨扇一臉玩味得看著他,不清楚狀況的張胖子越發緊張。
“行了各位,今兒可是聽我說書呢,怎麼冷不丁得看人家去了?諸位是聽還是不聽啊?”
嶽小非看那胖子也是有些好笑,也沒再逗他的意思,嘴上說著讓眾人收了心思,笑著開口問道。
“聽聽聽!”
“先生還請繼續!”
“是啊!快些快些!那小媳婦兒...不!那諸葛後來是跟沒跟那劉備走啊!”
堂間的人七嘴八色的說了起來,一個個表現的都如饑似渴。
“咳咳,這個嘛,且聽我慢慢道來.....”
嶽小非清了清嗓子,台下的人瞬間安靜了下來,隻聽著他繼續往下說著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