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打擾到你們吧。”春白雪話雖這麼說，臉上可沒有一絲表情，隻是龍玖能讀到其眸子深處的狡黠。
他進來的時候，荷敏麗正在做午飯，或者說是下午茶更恰當一點。
炸魚薯條已經完成，桌上還放著奶油茶，爐架上正烤著肉，映得姑娘臉色通紅。
這些全都是布羅帝國的精典美食，龍玖若無其事地推了杯奶油茶過去，“大哥，知道你要來，我們故意多準備了一份！”
春白雪也毫不客套地拿起來喝了，很有大哥的作派，“烤完那幾塊肉就坐下來一起吃吧，吃完回礦場去！”
“我也想……”荷敏麗的眼神很堅定，但對麵春白雪的眼神比她更堅定，堅定而無情。
她把目光轉向龍玖，後者也搖了搖頭，“回礦場去吧，你們已經損了很多，傷了很多，要保存實力，到時候會有你們的用武之地！”
……
荷敏麗離開之後，龍玖一邊大口嚼肉一邊對春說道，“怎麼樣，你也看出來了！”
“哼！”春白雪輕哼了一聲，“血誓的力量那麼雜亂恣肆，看不出來才怪！”
兩人仿佛在說一件很輕巧的事情，但其實……並不是那麼簡單的。
龍玖曾經問過荷敏麗，‘狩盟’的特行者是如何判別血妖的。
答案比較令人唏噓，基本是靠略高於常人的感知能力加上觀察的經驗再加上……運氣。
所以，這也是‘血妖’為什麼能處處占得優勢的原因之一。
當然，也有某些特行者，所會的能力剛好利於判斷，就會多擔任偵別記錄的工作。
而龍玖和春白雪這種程度的高手就不一樣了，他倆看見血妖就能認出來，或者，準確的說，不用看見就能識別出來。
靈覺所至，是人是血妖，很容易甄別。
尤其是龍玖，他在城裏逛半天可不是白逛的，這種行為模式跟夏雨行在香山時繞島而行很像。
如同人形掃描儀一般，用靈覺覆蓋周邊，了解情況。
隻不過夏雨行探查的是人，龍玖探查的……是妖！
……
“嗯！？”夜色未央，飄在雪雲之上，春白雪的眉心突然輕蹙了一下。
“是不是覺得，他們有些過於心急了……”龍玖的感知能力更強，踏著飛劍凝神將靈覺逼成一線，重點掃視著下方的一些重點區域，‘在慢慢地聚攏。’並且，他心裏有一種不太強烈，但又確實存在的不祥預感。
……
“到底是怎麼回事，撒爾寧！為什麼，為什麼我們會！？……”城中著名古堡的地下大廳裏，一位中年美婦眼眸血紅，似是在壓抑著體內的某種力量，口中的獠牙卻不自覺地一分一分長了出來。
其他人的樣子也和她差不多，甚至……幾乎都要比她不堪。
聚集在此的血妖數量絕對超過五十，整個古堡中更是超過兩百，照理說變身不是什麼痛苦的事情，但好多人卻不怎麼情願。
“高貴的莉莉絲大人，難道親身的體驗還讓你難以相信嗎？此刻我的變化！”被稱做撒爾寧的血妖坐在主位上，頗有一種小人得誌的感覺，但聲音裏的痛苦情緒更濃，倏地撲向一隻血奴，瘋狂地吸食起來。
來到這個古堡之後，他的獠牙一直就沒有收斂過，不多時，那血奴就被吸成了人幹，徹底死去。
“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該死的……小醜！”另一隻較為強大的‘血妖’咆哮著，他和莉莉絲一樣，都是‘血妖統領’，而且是辛爾赫地區僅存的五名統領之一。
“哦，尊敬的萊吉大人，不要這麼心急！馬上就輪到你了！”剛剛吸了一隻血奴，撒爾寧的痛苦似乎減輕了一些。
他現在的情況很奇怪，身上散發的威壓比五隻統領加起來還要重，可臉色卻很難看，皮膚上不斷有暗紅的血結梗起。
“你！你想對我做什麼！我可是統領，是你的統領！”萊吉離開座位，高大的身體艱難地向後退去。
“怎麼樣，統領大人，被支配的感覺如何！”撒爾寧露出獰笑，一瞬間就衝到他麵前，身為統領的萊吉很快也被吸幹了鮮血。
“要怪就怪你膽子太小，自己不敢去，偏偏派了我去！”仰起頭來，撒爾寧眼中充斥著滿足而自信的笑容，吸了一隻統領之後，身體的狀態平和了許多。
“你瘋了嗎撒爾寧！犧牲五十多隻血奴和二十個‘血妖’還不夠，‘統領’級別的存在，即使是‘血妖王’大人也不會輕易動的！咒誓之約！……”莉莉絲眼中折射著恐懼的光芒，有她自己的，也有其他血妖的。
“咒誓之約就是你們要絕對服從我！服從辛爾赫城新的‘血妖王’！”撒爾寧一步步朝她走來，然後強勢地托起她的下巴，又露出一個戲謔的笑容，“放心吧，我不舍得殺你，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