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對方講條件,夏雨行便也講起了條件,“我倒是有另一個提議,今天我們不再出手,鬼王可以帶著你的人回豐都,以後的事情,各憑手段。”
“混賬!你真以為我們‘大人’是‘凜鋒’、‘白蒼’之流可以相提並論的嗎!”樊天賜雖然還是半跪著,卻扭過頭來怒目而斥。
豐都鬼王還在沉吟,夏雨行又說道,“你知道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但我們知道的事情,你不見得就會知道。
比如說,蒙城那邊,你的‘鬼境玄門’也是打不開的,而阻止他打開的,卻不一定是我們的人。”
“你覺得本王的鬼咒會……失效!”豐都鬼王原來還很自信,但他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曾抑製過自己的‘鬼咒’,直到破碎那一刻才被發現。
“放心吧……這次不是我,而且,我們的人因此也會有危險!所以,你安心退回豐都,我們安心地去對付那個人!那個在你身邊,最受甄北粹信賴的人!你不虧!”
聽到夏雨行拋出的這樣一個消息,鬼王心頭猛然一震,“你是說,寧軍丘!”
“沒錯,當初我離開密波山,前往‘獸靈’的路上,就是被他偷襲的。對於這個人,我們了解的,應該比甄大統領要多得多,這裏……就不一一給你介紹了。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跟我們一起去看看!”夏雨行眸中突然射出紫光,鬼王頭頂的華蓋之中,隱隱現出了一扇漆黑的門戶虛影。
“你!……果然好手段!”甄北粹的聲音又回來了,衣袍一振,“走,我們回豐都!”
“古翠山困局已解,小友,你們且去蒙城。”看著漫天黑雲遠去,鬼氣消散,天機子說道。
“依大統領的性子,這次他應該是真的服氣了,但……”清虹還是不放心,畢竟……‘鬼話連篇’。
“元聖和良飛他們都在豐都那邊,應該先通知他們……就是不知道這一路上,鬼王會不會收點利息。”赤鬆子也是憂心忡忡。
“蒙城那邊,我們組織的其他成員都已經趕了過去,有太多的賬要算,寧軍丘看來是忍不住了,也不打算再謹慎了。”五號甲麵這麼說是有依據的,“三天前北派出的那些事情,相信甄北粹和鬼王也有所警覺的,否則今天不會走得那麼斷果。”
她的消息來自羅盟和九華國內的通信,像春曉曦這種今天早晨才從阿福瑞克趕回來的人完全聽得雲裏霧裏,“到底……怎麼了啊?”
“到了這時候,你還不告訴她嗎?”天機子突然別有深意地看著五號。
“反正她馬上也要知道了,蒙城那邊需要支援,但豐都鬼王確實也不得不防的……”五號甲麵還是沉著氣。
“老道我去‘送送’那鬼王吧,把他們安穩地‘送’到豐都。”這時,鎮元子突然變身,百米高的金石之軀懸浮在了空中。
“有勞前輩!”雲中子、赤鬆子躬身厚敬,就連玄龜也行了一禮。
“前輩保重!”夏雨行更是對著天空地麵都抱了抱拳,金石的巨影已經遠去,他心念一動,雲舟重又騰空而起,朝東北方向疾馳而去。
……
在路上,龍玖給夏雨行他們講了一下北派最近發生的‘怪事’。
說怪也不怪,就是北派死了很多人而已。
北方聯盟裏,並不是所有人都徹底信服甄北粹的,至少有很多‘老家夥’不認同歸附於‘鬼王’的做法。
這些人早前就被集中關押起來,以鬼氣縛之。
甄北粹與其核心部屬殺人取魂,煉化吸收,穩步提升自己的功力。
即使後來有想‘悔過’的,甄北粹也不給機會了,佯裝釋放,實則也是處理掉的。
他完全相信鬼氣的控製力,卻也很在乎屬下對自己的忠心,純粹受到死亡恐懼而變節的,在他看來更留不得。
因為這些人從心底裏必然憎恨自己,甄北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而就在三天前,剩餘那十幾個退居二線的老輩特行者,以及其他一些不聽話而被關押的刺頭,全都不見了。”
龍玖講到這裏,五月突然問道,“那……是有人救走了他們?是不是除了南北兩派之外,九華還有第三股勢力。”
龍玖繼續說道,“硬要說是第三股勢力也可以,但不是救走了他們,而是殺死了他們,從地下動的手,當時那裏的地麵整個塌陷了,所有人都被帶走,包括監守者,也一起被卷了下去,無處追尋。”
“是寧軍丘嗎?他跟甄北粹麵和心不和?那他等於是在幫我們啊?”春曉曦的手指繞著自己的發絲,“不對!是他偷襲了‘壞人’!圓臉麵具……是他!?”
……
而此刻的蒙城,真的是熱鬧非凡。
城中的老弱婦孺在過去的日子裏多被南方聯盟替換走,血氣方剛的青壯年們看著天上地下的奇景個個都熱血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