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你們見多識廣,不會不知道這套陣法的作用吧?”同一時間,在豐都外圍的大陣邊界,黎元聖正對著遠處翻騰而來的鬼氣隔空喊話。
“你們加固了陣法,難道真的想困住我們!”豐都鬼王依舊頂著甄北粹的麵貌,背後鬼影重重,聲勢浩大。
華章部、金甲營那些人都是蠢蠢欲動,他們本來打算群起破陣的。
“一切都是為了加強對‘藏天獸’的牽製,你難道真的認為,我們想白白浪費材料,花費精力做這些事。”黎元聖頓了頓,又說道,“你們也不希望這些功夫白費吧。”
……
呂明魔地之中,惡童也在看著陣法的變化,“哼,說到心機,人類才是心機最重的。”
……
“沒錯,我們要破開這陣法,又要費些手腳了,你們的布置白費,我們也多添消耗,對‘北宸’的克製力還會減弱……不管怎麼說,破壞陣法都是不值得的。”豐都鬼王話說得很理性,但眼神卻很陰冷。
“大家這樣相安無事,至少能多太平一段時日,而且……拜你們所賜,我們現在其實很不太平。”黎元聖說的是各個區域受到鬼氣魔種影響,而呈現的亂像。
豐都鬼王雖在鬼城之中,但外麵那些相應的情況還是一清二楚的,臉上泛起一絲冷笑,也算找回了一點場子,“哼,彼此彼此,若非本座提前布置,你們現在不就無事可做了。”
“那就請兩位前輩安心在裏麵多待些時日,在下告辭,畢竟,你們安排了那麼多事嘛……”黎元聖體表的皇道真氣混合著心念力輕輕一震,留下一道殘影,便離去了。
老鬼和惡童都清楚此間厲害關係,雖然恨得牙癢癢,可至少短時間內不會再有動作。
……
寧軍丘那邊也一樣,他雖然扯碎了符文的鎖鏈,卻又一次遭受了靈魂的灼傷。
夏雨行這幾天一直描刻符籙製作陣盤,除了幫助道盟,將封鎖的法陣建立得更加牢固之外,更看重的,是要給予寧軍丘迎頭一擊。
就在剛剛,重力奔流不斷撕扯之時,外圍的陣盤也同時被運轉激活,大量的雷光火炎,夾雜著淨世的道文佛偈,穿過重重鬼氣,從四麵八方輪絞向寧軍丘。
前一刹那剛剛陷入夏雨行消失的驚愕之中,立刻就受到了蓄意的倏然一擊,他沒能完全躲過去,也沒能全部擋下來。
那兩根佛偈之鎖奈何不了他,但配合一瞬間的重力場牽製,拖上一拍還是可以的。
最主要的是,他走神了,走完神回來,第一時間想做的,是傳送。
傷還沒好,他不想再多消耗,而這座鬼城之內,是有兩扇玄門的,都在他掌控之中。
利用‘鬼境玄門’傳送,同樣會有耗損,但距離很近,又是在同一片鬼境裏麵,他完全不心疼的。
熟料一試之下,竟然沒傳過去。
他立刻猜到了,也感受到了鎖鏈的製約,歇斯底裏地將其扯斷之時,紛至遝來的攻擊隻能硬頂硬接了。
死是肯定死不了的,哪怕夏雨行趁機再放狠招,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將他拿下。
可令他奇怪的是這一輪猛攻之後,自己調整好了狀態,卻依然不見人影。
這樣的情況,寧軍丘突然想起半年前兩人第一次交手時的場景。
那時夏雨行鑽入山腹之中,就憑空消失了。
因為他自己也是土石係的行家,所以基本上可以肯定,當初進去那一下之後,山體裏就再也沒有多餘的波動了。
想歸想,他的神經可是一點都不敢放鬆,始終提防著四周。
上次是自己要殺人家,想不到半年功夫就反了個兒,輪到自己怕被殺了。
“嗯……?”正愁著,突然發現遠處有一個金色的小點在逐漸靠近。
他不敢大意,這一點明顯也是出自剛剛的攻擊法陣,隻是,‘這難道是他們陣法中的紕漏……不對,這也太慢了一點?’
如同黑夜中遊離飛舞的火星,這道符籙緩緩地飄到了寧軍丘身前。
他身上的威壓傾瀉.出去,剛要動手,符籙上突然映射出幾行金色的文字,沒有攻擊性。
“寧副統領,我們全部離開了,也穩固了外麵的陣法……”這些字是以夏雨行的口吻說的,用龍玖的師道碑帖記述,前麵幾句講了‘新七星封印’的事,然後又談了一點‘寄語’,“想必寧副統領不難察覺封印的情況,大家都是為了牽製‘北宸’,您若有疑,也可與鬼王進行核對。”
“哼,新的‘七星封印’嗎?還真不把我當人了!”寧軍丘罵完又撇了撇嘴,怎麼聽都像是在罵自己。
九華特行界這一舉的示意他當然明白,七星封印,這種東西本就是為了克製‘北宸’而存在的,哪怕現在是極簡的‘山寨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