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之後,血族就真的隻能夾緊尾巴做人了。
但它們拍拍屁股就走,戰火硝煙的城市卻充滿了止不住的傷痛。
晴天少雲,陽光普照大地,到處都是兵士們滅火救災的身影,還有民眾的嚎啕悲泣。此役,特行者也至少有三成沒挺過來,有些甚至連屍體都找不到,認不全。
包括新來的聯合艦隊,剛剛趕到就投入了死戰,精英特種兵都死得不剩一百了。
三天後,碧倫克爾的慘烈景象才漸漸平撫了一些,荷敏麗遠眺海峽那一邊的布羅帝國,心頭更是刺痛而無奈。
這半個多月來,聯軍是真的無力再渡海峽,光複布羅了。
看看碧倫克爾如今的樣子,堅守此岸的戰場與血妖殘部周旋就已經很不容易。
五洲四海趕來的特行者們,兵士們,也是前赴後繼,死的死,傷的傷,大家都要以全局的戰略為重,荷敏麗心中清楚明白。
她和布羅帝國幸存者們的傷痛隻能暫時擱到一邊。
所幸‘血之咒誓’破滅的那天,帝國領土上的所有血族都飛了出來,攻向了碧倫克爾,那裏的民眾有大半天的時間分散、逃逸、隱藏。
困苦的絕境中,人類的求生能力還是不容小覷的,荷敏麗也隻能以此安慰自己。
畢竟現在,血妖的數量已經數得過來了,以陸子臣、薛長泰為首的特行者隊伍再一次對殘妖餘孽進行了圍剿。
等三軍休整過來,高階妖王全滅,也用不了幾天,聯軍開始作準備,不日就將橫渡海峽,搜救幸存者。
而這一日的上午,夏雨行帶著彩衣、優露玲,也踏上了前往京都的路途。
這段時間,雖說他處於賦閑狀態,卻也沒有完全閑著,特別是後麵兩天,幾乎都是坐在車裏,把銀華的大部分地區逛了個遍。
張豐年開的車,兩位知己紅顏也是陪在身邊的,就如此時一樣。
“陰煞鬼氣都袪除了那麼多,反倒下起雨來,小九你這名字還真的取對了,夏雨行,挑了個下雨天出行……”從出發到現在,一直都在下雨,張豐年打趣起了夏雨行的名字。
“七哥你辛苦了。”夏雨行舒服地窩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靦腆地笑了笑。
他是真的不喜歡駕駛,尤其是下雨天,還伴隨著北方的最後幾波寒潮,又濕又粘,早上出銀都城的時候,地麵甚至還有些霜凍。
不過,這些都是純粹的自然現象,銀華省的鬼患已經基本幹淨,剩餘那些不起眼的小毛小病小隱患,就隻能留待道盟的參玄、淵虛、顧長夜帶著弟子慢慢發覺,慢慢解決了。
聖女坊的美女們也都棄了暗投了明,再加上少數留在銀都的其他特行者,銀華已經穩了。
夏雨行的傷勢好了快有九成,最後那點肯定會好得更慢。但如今,他整個人又鮮亮了許多,變得更生光彩,更氣質逼人了。
這點,彩衣和優露玲最有感覺,總是不由自主地要被勾起……那種衝動。
張豐年也能明顯看出夏雨行的實力增長,這兩天,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又往上竄了竄。
“你呀,你小子,真該讓龍玖把他那本什麼小說……哦,《被雷劈過的少年》那本書寫完!一個雷劈過以後,你是授命於天了是吧!”作為九華真正的俊傑人物,張豐年都覺得夏雨行過於‘變態’了。
但這種‘變態’正是這個時代所需要的,黎元星處在命運的拐點,最近這二十多年就是人才輩出,他自己,當之無愧的,也算其中之一。
而龍玖,自從七封印解開之後,就沒什麼時間寫小說了。
人做兼職,往往就是為了賺錢,龍玖身上肩負的責任,根本不允許他去做那種事情。
有時間還不如調養練功呢,特行者也不缺錢。
夏雨行還愁沒地方花錢呢,張豐年調侃他說,“京都快到了啊,你得好好看看京城裏的房子,買幾套大別墅,買幾套高檔的科技住宅,孝敬我師叔師嬸……”
這話雖然開玩笑的性質頗多,但夏雨行聽著倒是連連點頭。
正說著,車子就開進了京城,一起過來的特行者不少,但跟他們一路的,隻有另外一輛車。
“京都還是氣派啊,我都沒來過,上次京都大比的時候,我就沒來。”車子路過著名的‘國安門’,夏雨行直起身子開了車窗,如同‘村裏人進城一般’,新鮮地東張西望。
他現在這種狀態,有一點點喜樂隨心,也有一點返璞歸真的味道。
後座的優露玲突然笑了,“你要是來參加,別人恐怕一起上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