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就要被拖入深井,那真是神仙難救了。
未曾想在墜落的一刹那,竟然有人拉了自己一把,金笛銀童子挺意外的。
主要是這種獲救方式讓他想不到。
因為他不是簡單掉入井中那麼簡單,剛才的情況心中清楚,鎖鏈纏繞,再加上怨毒的黑水,已經快要把自己整個人鎖死在鐵柱上了。
如果沒人來,估計……會跟這女鬼生前的死法一樣。
可上麵那隻手一拉自己,布滿全身的黑水,還有那冰冷的鎖鏈竟然都縮了回去,女鬼扒上來的蒼白指爪也一樣,很明顯的,那東西在畏懼。
而且,隨著手掌的觸碰,他發現汙穢之物的影響,透骨陰氣的鬼祟一點都沒留下,像退潮一般退得幹淨。
取而代之,另一層水行能量從上往下淌過,將自己全身覆蓋了一遍,眼前這個拉自己上來的男子,眼神清澈美麗,如同……畫中走出的一般。
“啊!!!……”歇斯底裏的慘叫拌隨著奪目的紫金色光芒井噴而出,竄上高空。
不用回頭,金笛銀童子也明白身後發生了什麼,他終究是個高手,稍有悲唏與無奈,“多謝……你是……夏公子?!”
春曉曦那麼輕鬆地站在旁邊,救人的自然便是夏雨行,而他也多少看出了銀童子的那些感觸,點了點頭道,“我明白,這女鬼死得可憐,能救當然要救;但無法超生的,也隻能盡量減少她的痛苦。別太介懷,魂飛魄散……並不是一切的終點。”
“在下是四葉青衫,你果然名不虛傳。”金笛銀童子自報了姓名,眼神一直定格在夏雨行臉上。
“喂,你是男人啊!”春曉曦伸手到他麵前晃了晃。
四葉青衫沒太明白她的意思,“啊?對,是……是啊,我是男人。”
然後話風被越帶越歪,“對,我是男人,已經過三十歲的男人了,您老人家就別再叫我什麼銀童子了……”
“屁啊,我才不管你幾歲呢,你都叫我老人家了,我叫你一聲童子也不過份。”春曉曦直翻白眼。
四葉青衫在道盟修習過,作為二代弟子的身份,所以真的排起輩來也要叫春曉曦一聲小師叔的。
但是這會兒春曉曦跟他計較的根本不是這個事,“你一個男人,這麼色眯眯的看著我家相公做什麼,他可沒有特殊殊愛好。”
夏雨行和四葉青衫都被說得挺尷尬。
如果是別人,春曉曦倒是完全不會在意,但這個四葉青衫,年少時就被喚作‘金笛銀童子’是有道理的。
天生一頭銀色的長發,麵目清俊,姿態儒雅,容止安定,就是不喜熱鬧,偏愛獨來獨往。
特行界也有一些八卦,說他對女生沒興趣,卻又嫌男人髒……反正,無論是找尋情侶或是結交夥伴,這人的要求都挺高的。
對於流言,他這種個性自然不屑出來反駁或是澄清,不予理會也不礙著誰,直到今天依然是我行我素。
要說冰冷避世也不至於,但始終是一副溫良聖潔又不愛搭理人的樣子。
流言在腦中盤旋了幾周,春曉曦越看越覺得這家夥跟夏雨行可以配一臉,所以冷不丁的就緊張起來。
而四葉青衫,剛剛還真沒往這方麵想,隻是覺得夏雨行俊美得不像話,且實力超乎想象,比傳說中的更加厲害。
井底毫無波瀾,這塊的陰煞之氣也都散了,剛才那麼凶的東西差點要了自己的命,人家一個照麵的功夫,就弄幹淨了,換作是誰都會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