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奸除惡,該殺就殺,夏雨行一點都不含糊。
說白了,像龍傲天這樣的人,身懷特殊能力,得遇機緣,雖然成為了強者,心裏想的卻隻是怎麼凸顯自己的優越……就是隻想著裝逼了。
裝逼失敗,讓丁勝賢稍微刺痛兩句,就覺得他不可饒恕了,一定要弄死才算出氣。
最後……把自己弄死了。
死得這麼快,四葉青衫在旁邊看著還沒反應過來呢。
他和夏雨行算是剛剛認識,這天下第一人給他的感覺,就是一塊絕世無雙的溫良美玉。
現在突然出手殺人,卻跟剛才救自己的時候,斬滅鬼怪一樣利索。
“這些人也不能輕饒了,不好好降妖除魔,在自己人背後捅刀子。”春曉曦太了解夏雨行了,是非對錯清楚明了之時,他從來不會手軟。
這位大小姐不依不饒,北方軍區餘下的那幾個特行者都著急地直哼哼,頭皮一顫一顫。
他們中了彩衣的神經毒素,不止是身體麻,連舌頭都麻f 動不了,想搖個頭都困難。
“其實……這幾個兄弟跟著龍傲天混,當時聽他一聲令下,估計也是思維沒跟上身體,本能地這麼做了。哎……本來大家共同對敵,共進共退多好。”丁勝賢靠牆躺著,一看心中就有素了,夏雨行明顯不想要這些從犯的命,自己不如也趁機說幾句好話,表現得識大體重大局。
反正這幾個人本來也罪不至死,他們也挺領丁勝賢的情,又一陣嗚嚶還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這時候,外圍又傳來人聲和腳步聲,是一隊道盟弟子進來了。
“這種事情就不勞煩小友了,善均,過來把他們帶走吧。”純陽子對領頭的弟子交待道。
彩衣也收回了術法,北方軍區那些人漸漸恢複了知覺,可以自己慢慢站起來了。
肚子裏的愁怨也不知該如何抒發,本來丁勝賢作為甄派的直係應該成為過街老鼠夾著尾巴做人的;自己這邊少有參合南北鬥爭,從塞外歸來待遇還不錯。
可是那倒黴大哥龍傲天這麼一鬧,他們反而成了過街老鼠,此時隻想抱著頭,但願人家能抽得輕一點,接下去肯定沒好日子過。
“小友是接著逛,還是……”
事情告一段落,純陽子是挺想跟夏雨行多聊一陣的,不過看春曉曦現在的狀態,似乎伴著如意郎君夜逛皇宮,興致依舊高漲著。
所以老頭兒說話的時候餘光一直瞥著這個師侄女兒。
“善均道長且慢,大家都不忙走,看來,人家是希望我們多待一會兒了。”夏雨行叫住了正要離去的道盟弟子,看著皇宮深處說道。
“哎,小男人呀,看來是你鬧出的動靜太大,裏麵那幾尊坐不住了,想給咱們一點厲害瞧瞧。”彩衣也感受到了皇宮深處的變化。
北方軍區那些特行者一縮脖子,剛才那戰車鬼將就夠‘神出鬼沒’了,裏麵還有更厲害的幾尊,怪不得京城這麼多高手在,都隻是將此地暫時先封印了。
“鬼怪欺軟怕硬,本不該如此啊……”純陽子一手托著陣盤,貼了張符籙上去,另一手不斷掐動印訣,突然那符籙消散,化作了熒光微蒙的幕景,“師兄,皇城有變,夏小友和我都在裏麵,京都其餘地方……”
“我現在就去通知其他人,你們也小心。”幕景那一端的清臒老者夏雨行也認識,正是道盟九子中的清虛子。
這道符是傳音用的,維持不了幾息,兩邊簡單溝通之後,對話就結束了。
顯然,純陽子懷疑鬼怪另有陰謀,而清虛子也斷定,無論發生什麼事,皇宮裏這幫人反而是最安全的,因為夏雨行在,彩衣也在,兩大巔峰高手呢。
反倒是京都的其他地方,還有皇城周圍要多注意了,省得顧此失彼。
通話完畢,大殿那一端院牆上零星的火苗突然竄了起來,火光的顏色變了,由橘黃色變成了暗紫色。
“烈陽天·敕火令!”純陽子簡單捏了幾個手訣,那暗紫色又退了下去,火焰更加猛烈地向上竄起數丈高,又變成了赤紅的顏色,赤紅之外包裹著鍍了一層金光,空間一陣扭曲。
當然,大殿之上的扭曲更厲害,影影綽綽,有數十道冥冥陰陰的藍紫色火光,將整座殿堂映襯地鬼氣森森。
“事不宜遲。”夏雨行隻是淡淡地說了四個字,心念運轉,也不見手上有太多的動作,一條金光閃爍的水龍便飛上了天空。
北方軍區那些人正看得愣神,立刻又飛出了一條。
一條接一條,連著出了四條。
然後古月寶鏡出現在了掌心,清淨蓮華印扣著鏡麵,“唔”地一聲,粗壯的金色光柱直衝殿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