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是巧合(1 / 2)

“軍伍中人?這程慶既是軍伍中人,想必有些不同尋常之處,就像那兵書,還有那把被打成鋤頭的虎頭大刀,可若隻有這兩點,未免少了一些,總該還有些什麼,方能顯出其人軍伍出身。”

謝觀星在房內四下打量,想要找到一些自己漏過的疑點,可這房中便隻有這些物什,再看也還是看不出有何不妥之處。

謝觀星已經平穩下來的心緒又開始有些躁動。他也不明白,是什麼讓自己遲遲不肯放棄努力?如果自己不想走,那麼一定是和當日在馮府書房內的狀況一樣。有什麼地方還存有疑點,而自己明明已經看到,卻是沒能及時察覺。

“可那疑點到底是什麼?”

謝觀星頭上又一次出現了汗水,他害怕再次出現與上次相同的情景,若是被對方搶先下手,就是事後想起又有何用?

就在謝觀星苦苦思索之時,據官衙不遠的一處宅院中亦有兩人未能入睡。

“師尊,您還是早些歇息吧!這書放到明日再寫不遲。”

啞巴能開口說話,這老君村內的古怪確實很多。

“你先去睡吧,明日那二人若是不走,難免還會生出麻煩。此書是為師畢生心血,如今這涉川比不得五十年前,若不將幾代人的努力融會貫通,傳承下去,為師便是死,也不得心安!”

那鬼麵漢子眼睛有些濕潤,卻依舊不肯離開,而是上前將油燈的燈芯挑了挑。

房中的光亮有所變化,自是被那叫張福的理戶察覺,其人不由的停下筆,抬頭看向那鬼麵漢子。

看了片刻,那理戶開口說道:“為師知道你想要說什麼?隻是洞查因果,看輕生死,便是你此行的目的,你又何必為一個故交耿耿於懷?長如此,你又如何掌控殺伐決斷,識得輕重緩急?”

那鬼麵漢子聞言低下了頭,半晌才開口說道:“師尊不知,此人和我情同手足,亦救過我的性命”

那漢子的話沒能說完,卻被那理戶張福擺手打斷,其人正色言道:“為君者,無父無母,豈可因私而罔顧大義,需知進退之間,掌控萬千人生死,得失之際,豈容半點私情!更何況沃野千裏,當有集糞埋骨之善;天下一統,不舍殺戮權謀之功;似你這般優柔寡斷,如何擔得老夫傳承!莫要再言,早些安歇,今夜其人如此折騰,明日尚不知作何打算,終須小心應付!”

鬼臉漢子默默退去,方及門口,卻聽得那理戶再次說道:“此人既能識得雲巧言語,又有如此心機,多少有些本事。也算是個難得的人才,若是他不再生事,為師為你留下此人便是!”

那鬼臉漢子聞言,眼中流露出一陣欣喜,趕忙行禮道謝。

那理戶見狀卻是歎了口氣說道:“為師當真是老了,若換做三十年前,如何會做這等事情!你歇息之前,去招喚敬生一聲,莫要再在房上臥著了,這般天色,寒了筋骨終是不美。那房中老夫親自看過,查不出什麼的!”

謝觀星此時依舊坐在那正撫令的房內,可他怎麼也想不到,那理戶所在的房舍頂上,此刻正伏有一人,定定關注著官衙內的所有動靜。

謝觀星有些渴,就在方才,他又在房內搜索了一番,因為他想到了一件事情,而這件事情,對於一個軍中的悍將而言,或許真可以逼得其人上吊尋死!

但是那件事情,或者說是一樣物什,他還是沒能找到。

順手拿起了一個茶盞,謝觀星朝著門外走去,可剛到了門口,謝觀星忽然愣住,他想起了一事,自己房中並無水缸,今日前來送水之人,卻是將送來的水倒到了院中的水缸之內,何以這正撫令大人院中的水缸會擺在房舍之內?

有時候,真的就是有巧合,若是那理戶能聽到謝觀星心中的言語,定然會嗤之以鼻,認定謝觀星小題大做。因為他眼中的那個莽漢,正撫令程慶,當日就是在他眼前,將那偌大的水缸搬到了自己房內,其人隻說,自己軍伍出身,慣了牛飲,這水缸擺在院內,著實麻煩!